陪着那个男人坐了坐,说了说话。她不能黑了心。而且上帝是不会原谅她的,是会加倍惩罚她的。
她想,他因为遇到一个坏妻子,就以为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不仁不义。她想让他明白,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他没有必要太痛苦。他可以离婚,去找别的女人。他不是还有事业吗?他不是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乐趣吗?她就愿意这么开导他。当然,她不会再把他带进屋子,她不会再把外面的任何男人带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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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河风吹过,她的头发飘起来,有如黑色的火炬。
“傻瓜,”他大声说,“他一次给你一千,你也收下。你对他就值这么多。这是双方的自由交易,并没有谁强迫。”
他站起来,朝前跨了一步,又转过身来。
“你以为你正直吗?既然正直,为什么要干这种勾当?虽然你现在洗手不干了,可你曾经纠缠了多少迷途的男人?你以为你真能洗清吗?你虚伪,跟卢梭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能保护你的,除了金钱,还是金钱,只有钱才能让你彻底干净下去。”
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他都想敲一下她的脑袋了。多少天以后,他才明白,他的内心那时正经历着怎样的搏斗。她如同一种腐蚀剂,在涣散他的意志。还有卢梭,也在动摇他的信心。他把她的未来看得很清楚:她会被自己的不负责任毁灭。割掉一个肾,还能再长出来吗?在后来漫长的日子里,每当想起这次交谈,他就想,他对她的预感是多么准确。
“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百多块……”
“所以,他的钱就来得不会正当。”
“他是很忠厚的一个人哩。”
她想起他对她的关心。他询问她的经历和家境时的神态,如同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是的,比起亲生父亲,他更显出长辈的细心。这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的、正患感情饥饿症的女孩,似乎都想认这个人作父亲了。多少次,她在愤懑中想道,我就象一个从来没有过爹娘的野孩子啊。她的要求从不过分。只要你们能问我一句就行啊。但父亲从来也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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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月光,撒在她的脸上。他却在她的美丽里,看到了一种苍白。河风飘过,她的头发又飘了起来,就象是黑色的火把。
“你分析这些干啥?这跟你的生活有关系吗?”他恶狠狠地伸过头来,“你究竟想干什么呢?也想立贞节牌坊吗?”
在他看来,她的命运比他还要不幸。他至少可以在酿皮摊上洗碗。如果有一天韩美娇扩大经营,他可以把她介绍来洗碗,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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