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至于三个县究竟在哪,她也不知道。爷爷不肯告诉她。父亲的父亲,从来不告诉儿子那些事。在她满八周岁的一天,爷爷喝了酒,给她讲故事,讲了伙夫跟少年奔逃的事。酒醒,他问她都听到了什么?她茫然地摇头。又过了三年,爷爷将咽气的前几天,再次讲了伙夫的故事。他不许她把这一切告诉父亲。“你父亲是个软弱的人……他太软弱啦。”
三天后,爷爷离开人世。
父亲从南方赶回来,爷爷已经埋掉两天。父亲跪在爷爷的坟前痛哭不止。乔琳琳跪在墓碑前,用粉笔写了一个金字。父亲见到,大为不解。父亲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祖根。他把女儿拽进怀里说,爷爷是你心中的金子,可爸爸就只是一块烂铜吗?
以后,跟父亲生活,她把爷爷讲的事全忘了。大学毕业,返回湟水谷地,站在爷爷的墓旁,她想,爷爷为什么要把身世永远隐瞒,难道他是担心,命运的毒剑还会降临到后辈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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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踱步,不时会打量一下她。“湟水谷地很大,相似的家庭很多……金志国并没有讲,他的太爷是行商。”
“你在说什么啊?”乔琳琳不解地说。
“我在想,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他又踱了几步,再次打量她。她的脸型,特别是眼睛,跟金雪简直一模一样。
卷三
她没看到感恩,看到相反的局面:他跟她的搏斗开始了。就如水与火的对立,一切都由不得彼此。他们互不相容,又在互相依恋。理智上,他们都懂得应该尊重对方,但一遇到事情,对立就开始。这是怎么回事?一切是因为什么?真是不可思议。
本来,她把他视为亲密朋友,是的,亲密朋友,不是恋人或情人。这在她看来,已经是对他的抬举。他毫不领情,一次次伤害她。她又不能把他赶走。她需要他,喜欢他待在身边。她看出来,他很苦闷。他的许多暴行,都不是心灵驱使做出来的。她带着怜悯,带着艺术家的探求之心,严肃思索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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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做爱时,她觉得底下有种怪怪的感觉。他把一分钱的硬币,顶进她的下身。她惊愕地盯着这个汉子。她为他的幽默大笑了。接着,她不再笑。她攥着这枚硬币,开始了思索。
“他认为,我的那东西是个吸钱的袋子,他就是这样理解我和张亚楠的关系。”几天前,在玻璃板下面她的照片的脸部,也被人压了一枚硬币。这件事也是他干的。“他不仅认为我是事实上的妓女,认为我的脸面和外表都是用金钱维持的。”
只是,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呢?她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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