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把他同黄雅兰的关系隔断了,揽乱了。
依照传统的过年方式,该是过了正月的农历十五才算过完了年。由于石洋和王笑梅都惦记着尚未完工的山庄,初五这天大清早,她们就从县里搭上开往都江堰市的长途班车上了路。
这个年对石洋来讲,是他一生中过得即新颖又漠糊的一年;尽管他看上去还如他年青时那样身俊,当他同王笑梅一道出现在她的家人以及那个陌生的县城的时候,他在那里的旁人的眼里也瞧不出她俩这一对有什么不合适;可是他总归已是四十就要过半——而且是离过婚的人了;现在,他要面对那么多生疏的——甚至和他格格不入的面孔,再老练,再沉稳的人也会伸出些许窘迫和惶恐来,以至这一路当他坐在王笑梅身旁回想起那一幕幕即让他欣喜,又让他感到几分羞涩和窘迫之场景时,仍然感觉那一切都不够真实,以至当汽车沿着成都刚建成的、极具现代化的三环大道的边沿绕行的时候,石洋竟不住长时间地透过大道边那依稀的宏大建筑和仅有的绿色田园,朝他家所在的那个方向长时间的眺望,并同时唤起了他对过去、乃至儿时的记忆;也还能依稀地唤起他对过去那种家庭的怀念,以及女儿和她们过去的欢声笑语;而今却只能如匆匆的过客,和她们——以至这座本来属于他自己的家园——成都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