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通读了一遍。然后在我夜半醒来时,告诉我:你的书稿我给你取来了,你要它做什么。
那不是书稿,那是日记。
他一脸茫然。
你都读懂了?我问他。
你写东西太投入了,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照顾了。他满眼伤楚,一只手盖在日记本上,一只手放在病房洁白的被子上。
这跟它没关系,你知道我写作的习惯。我记的都是每天的事实,这个世界经历了一些什么,你没有读到么?
我们不谈论这个,好么?你想吃点什么吗,喝水吗?
看得出,他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的眼神对我不会掩饰。
陆续看到护士、护士长、主治医生,感觉陌生而又美好,所有人都在回避我的提问,让我心下很不痛快。但我更多预感到,这个故事背后大有文章,而且这个大玩笑至此应该全部结束,不会重演。
醒来后第四日,我重新把记录翻看了一遍,自己的字迹和心情无不亲切,那个世界仍未远去,我只要一凝神,就能看到那萧瑟的空城,嗅到清新无味的空气。但整个事件到底有何猫腻不为我所知呢?
我再次提笔,写下这篇日记。小熊回家给我做饭,定时来看我,陪伴我度过这段非常时期之后的不安。
手里的日记本还有三分之一是空白的,我知道这个故事没有写完。
第十七章
十七、
记得某位作家说过,医院是一个整理生命的地方,无论身体还是内心。
然而我的生命愈理愈乱。
住院第五日,醒来第二日,我的精神能够支撑了一些,颅壳里的东西好像没有了维系,只要头部有任何动作,里面就像丢了螺丝一样摇晃得厉害。枕头塞在腰背下方,我折身靠在床头,没有任何行动,企图理清我的思绪。
然而全无结果,最近的经历过于虚幻,只有墨色不一的笔记能够告诉我发生过的真实性。
既然一切已回复原貌,我抬头看看电灯,亮着;卫生间里的水箱,不时滴答着;看不到街面,却可以在白日里听到真实的汽车鸣笛、轮胎摩擦地面;小熊为我拿来一只飞利浦的收音机,让我有所消遣。所有的新闻都没有提到世界曾经异样,依然是多国首脑为了所谓和平的谈判、全球的经济波动、娱乐名星的轶事、天气的骤然巨变,已然是最大的新闻。
本市的电台还是熟悉的嗓音,烂熟于心的节目,没有消息说显示哪个大酒店出现神秘人士潜入的痕迹、某人丢失了一台越野汽车、超级市场出现多次丢窃等和我有关的报道。我依旧是我,默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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