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史。他一定会对那段摘抄有所反应和表示。
然而没有,她的手指每翻过一页薄而脆的纸,我的心都会多蒙一层不适,那种感受就像无辜裸身于人前,把自己尽数展示,参观者一度的无动于衷,更让我备受煎熬。
又翻过一页,他没有读下去,而是把本子上的红色书签线夹作标记,放在一旁。
不想睡么?他问我。
还不困,几点了。
八点整了。解手么?
不需要。
白色棉袜的双脚在一起碰了碰,这是他不知所措的表现。如同孩子想和家长吐露心事之前,先要抠一抠指甲。
我的新作怎么样。
为了给他解围,势必我先开口。
你第一次用日记的形式来写小说吧?
听了这句评判,我心下很是失望,他仍不说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若我与她争执这个话题,明天一定会被转到用铁丝网做围墙的医院去。
抱歉把你写了进去。我说。
我看到了,你还抄了我的日记。
你不觉得奇怪么?
不奇怪,我们分开之后,我就把所有的日记都写进博客,虽然没人知道地址,但你那么聪明,猜也会猜得到博客的名字。
我确实不知道他写博客,但我可以猜到名字。
水云间,你就喜欢这个俗名。
嗯。
你说的很对,我很软弱,关键时刻连妻子都保护不了,包括自己。我食言。
以后你的笔名就叫食盐算了,盐巴的盐,永久了,也许能把你督促过来。
视野角落里的两个白点又不安动了一下。
你恨我,是吧,我也恨自己。
是的,你太轻易就放弃我了,放弃我们俩,我很气愤。不过,这也是必然,你太软弱,我太倔强,互补的,就是最合适的。谁让我俩走到一起呢。
最后一句还未出口,他的眼泪如豆落下,打湿了抠着指甲的拇指。我转过脸去,不让他的影子出现在视野里。
我对不起你。
六十一次了。我喃喃着。
你自己一定不知道,这三个字,你已说过六十次。你不光是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们两个。我也不能免罪,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我的任性我知道。所以你若想补偿,请带上我。
随后是令人不安的沉寂,我与他之间的空气像被压缩了的枪膛火药气体,逼迫着其中一人蓦地跳起。
你在说什么?他抓住我的被角,我周身一紧。
如果你想补偿,那么我也愿意,愿意为我们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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