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的,就是最合适的。谁让我俩走到一起呢。
最后一句还未出口,他的眼泪如豆落下,打湿了抠着指甲的拇指。我转过脸去,不让他的影子出现在视野里。
我对不起你。
六十一次了。我喃喃着。
你自己一定不知道,这三个字,你已说过六十次。你不光是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们两个。我也不能免罪,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我的任性我知道。所以你若想补偿,请带上我。
随后是令人不安的沉寂,我与他之间的空气像被压缩了的枪膛火药气体,逼迫着其中一人蓦地跳起。
你在说什么?他抓住我的被角,我周身一紧。
如果你想补偿,那么我也愿意,愿意为我们生个孩子。
那晚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又另有三个字,他说了不止六十一次。
第十八章
十八、
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我的心绪难以平静,所以在今天才写出上面一节。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这其中必定有情绪好转的因素。明天一早,小熊会来办理出院手续,这最后一个夜晚,我想独自度过,一来整理心情,二来继续记录。
夕阳下我一直附在朝西的窗边,看外面成排的树荫,和围墙外来往的车辆与拎着手提袋奔走的人群,人群的蒸气和机械排出的热量重现了城市的氛围,也把我空洞了许久的心填满。
抬头看天,其实也没有灰得很糟糕,若单说空气的品质,我还是喜欢空城的香风和沙漠边缘只要倾泻下来的蓝天。我打定注意,身体全部恢复以后,一定抽时重走那条路线,去验证一下,乡村,小旅店,梧桐仗列的柏油路,沙漠,是否真是存在。医院很轻易就让人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不信任的感觉。
虽然我的潜意识仍坚信这个世界曾经空荡过,但疑点却越来越多,首先便是没有人向我提起类似的事情,也找不到相关的线索,好像我与人群在两个平行空间里度过了这十余天一般,然后又莫名交汇,走上正规,彼此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意外的表示,仿佛灵魂走失的,只有我自己。
特护病房里有座机电话,就在抽屉柜上,他得以随时给我打过来,问寒问暖。今天他去他母亲那里了,一定是和老人谈议跟我复婚的事宜。昨晚他告诉我,十日前,他父亲去了,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听到消息,很不是滋味,我的任性让老人离去时揣了一个偌大心事。
而今打定主意要生育,完全没了心理压力。不曾失去,未知美好;不曾掂量,未知轻重。这个世界而今已被重新定义,在我看来,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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