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迈过奈何桥,就直接投胎转世一般,算是走了个重生的捷径。
晚些时候,他来了,给我送来饭菜,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一盆可乐鸡盖浇饭,这是他初次下厨的亮相作品。他说,这是专程去郊区的鸡场买的笨鸡,没喂过人造饲料,没有污染。
中午我喝了妈妈煲的汤。我特地这么说,为的是引起他的话题。
他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很轻松地抬起头看着我:我跟我妈妈讲了,她同意我们复婚。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还要问你妈妈。
倒不是非要她批准,但还是要告诉她的,这是大事。
嗯,的确,我看你能复几次婚。
你别讽刺我,求你了。
小胖子哀求起来的样子十分惹人爱怜,你会马上甘情愿地掏出糖来给他吃。
吃过晚饭,他陪我下楼走了走,乘着夕阳最后一抹玫瑰的余辉,肩并肩极慢地在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里踱了一圈,展望了一下出院后的生活,做一些打算。确实应该打算一下了,他说在分别之后,就放手了所有的生意,这一年来都在吃老本,在家睡觉,挨过最痛苦的时期,然后随处旅行,归来时仍什么都不想做,让所有人都为他担心。
事后我妈非常后悔。他说。也是因为我爸的病,她说自己昏了头脑,说了一些让你们都不愉快的话来,而你却丝毫不为自己辩解,这让她事后更加自责和后悔。只是话到嘴边几次,都未能说出口,我都看得出来。
她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问我能不能生育。我说。当时我很倔强。
我很想和你好好谈谈话,但是不敢,害怕没有谈出结果又衍生出新的不快,有几次想拨过去等你接了,听到你说“喂,你好”,然后我就挂掉,但终究没有下定决心,待有了决心打过去,你的电话已经欠费了。
那时候我在闭关,就懒着没去缴费,后来缴了一点,却一直都没开机,电话连始时钟的功能都丧失了,我也不想联络任何人。我说。
我俩这一年都这么白白流掉了,真是可惜。
在一丛盛开的刺梅前,他长叹一口。
我们太年轻,真的还不懂事。
这之后唯一的收获就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小熊的语气空前沉重起来。这个世上,能让你快乐的,不止我一个人;能让你幸福的,不止我一个人;能陪你过一辈子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但眼下和你在一起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要珍惜,不择手段地珍惜。
散步结束回到病房,我俩盘腿坐到一架床上,面对面。他读一本中英文对译的小说,我继续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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