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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熏香闻着格外浓烈,好在木窗留了小小的空,苏皎月透过缝隙里的月光看着只露了零星一角的夜空,更像是黑魆魆的无底洞,深不可测。
她叹了口气,竟也慢慢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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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凉凉,平乐格外寂然。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萎靡的士兵,有的受了伤,手臂胸膛包着白布,有的打了一天的仗,身心俱疲。
陈将军从营帐里出来,满脸皆是疲惫,照常还要巡视一番。
跟在他身旁的将士听多了士兵的抱怨,一肚子的苦水:“将军,照太子殿下这么个打法,咱们迟早溃不成军。”
“胡说什么!”陈将军倏地停下脚步喝他。
那人一顿,还是不服气,声音却小了很多:“可士兵们都伤的很重——”
“够了!”陈将军打断他,“打仗受伤是常事,太子殿下伤势也重,旧伤未好便上了战场,这两天你好好安抚下面的士兵们,让殿下好好静养。”
作战在外,最怕军心不齐。
那人没再抱怨,他知道将军也累,再烦闷只好往肚子里咽。
陈将军何尝不累,前段时间太子受了重伤,九死一生,醒过来好不容易,谁料到竟郁郁寡欢起来,伤未好就上了战场。
不听他劝,一意孤行。
最后损伤惨重,他又得负伤在床。
他方才去看了他,人还未醒,身上的伤浸了白布,倒已无大碍了。
陈将军路过伤兵营帐,有些伤势较重的勉强撑起身想招呼他,却扯到伤口嘶嘶地痛。他忙劝其躺下休养,心里阵阵难受。
等太子殿下醒了,他便同他好好谈谈,都是拖家带口的将士,作战岂非儿戏,哪能再这般胡来。
平乐层层营帐之中,最大的那间营帐里,外边灯火通明,内里漆黑一团。
男人就着月色静静躺着,面如刀刻,棱角分明。
第5章
黑暗最易让人适应,他缓缓睁开眼,眸色很深,眼底毫无睡意。
自那敌军的弓箭在他眼前直直刺入胸膛以来,他在床上便躺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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