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锋芒发出羡叹。
——这柄天下莫敌的剑,只有她看过、触过、抚过、爱过,在夜深人静时,注视它的美,分享它的寂寞。
惜惜一念及此,觉得脸上都烧热了起来。
她拿着水盆,一兜脑儿,相忘于江湖般的泼了出去。
水花,水花。
在黑漆里略映着晶莹,迅即没入黝暗里。
水花水花。
美丽的水花。
绚灿的剑花。
剑花起,黑暗里的人都浪分涛裂的开了一条路,方邪真身影横空而起,迎上了水花。
他在水花里扬袖横扫。
水花飞溅。
水花似千百冰刺般的暗器,射往“黑人”的身上。
“黑人”惨呼、哀嚎,一时间纷纷没入黑暗中。
黑暗又成了黑暗。
黑暗里没有人。
浮云掩映,层云下的月亮隐隐微明。
方邪真笑了,他的剑又收回鞘里,他在哼一首曲子,把曲子哼到告一段落之后,才毫不在意地道:“如果你是回万雷,就留下两条胳臂来,如果来的是回百响,留一条手臂就够了。”他望望天色道:“你们所作的恶孽,其实,留下一百条胳臂都难赎其辜。”
第八章 那一刻的心动
只听黑暗里,一人森冷地道:“方邪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方邪真眉毛一扬,笑道:“我一向以为喜欢躲在黑暗里的大部是耗子和蝙蝠那一类的东西。”
他这句话一说,就看见一张脸。
一张人脸。
一张不像人的人脸。
这张脸其实并不丑陋,五官也相当端正,而且还相当年轻。
不过这张脸予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他的眉毛粗浓,但根根眉毛通乱;他的脸色惨白,就似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圣;他的嘴唇紫红干燥、唇角完全下弯、再紧紧的抿合;他的眼神淬厉,却似把最后一点光华都要在瞬间耗尽;他满腮胡碴子,根根如刺;他散发蓬乱,偏偏发上又戴着金箍、佩玉,他笑起来的时候刚刚才“像人”一些,却又露出白森森的锐齿。还有一张血盆大口。
这张脸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的轮廊、他的五官、甚或是他那一只有一个拳眼般大裂纹的鼻梁。
而是他脸上布满了青筋。
像地图上河流的分布一般,错综复杂的布满在这张年轻的脸上,使他看来像个恐怖的人。
人,本来就躲在黑暗之中。
方邪真开口讥讽的时候,他就抹下脸上的黑布。
月亮刚自云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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