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帮淳朴的人就生气。我低声对施刚说,“孙二娘的黑店也不过如此了吧。”
大姐就在施刚旁边,估计是听到了,严厉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微笑着,和颜悦色地说,“你以前是我家施刚的学生吧?要是当初家里条件好些,供施刚出国,也就碰不到你了。看到你,我就觉得施刚不出国,是值得的,有缘呀。”
妈的,这是什么意思?他出不了国的责任这下是不是摊到我头上去了?我狐疑地想,咧开大嘴客气地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四个姐夫轮流地敬施刚酒喝,施刚那张小白脸都喝成了红领巾。施刚爸爸呵呵地笑,一言不发。我坐那儿也一言不发,食之无味,完全不觉得这家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真多余。这个场景也真荒诞。
我一个人,坐在一群有着共同历史的人中间,想介入他们的以后。历史的共同参与感,和对未来的不知所措,就在一张桌子上分裂开来了。我被历史和未来扔在了现在,掉在了一盘红烧猪蹄中,满嘴油脂,拼命地撕咬硕大的骨头,却觉察不出有什么味道。
三姐夫突然倒了一小杯白酒,放到我面前,自己举起了杯子,“来,妞妞,我敬你一杯。”
我摇摇头,端起橙汁,“我不喝酒的,用这个代吧。”
三姐夫犹豫了一下,说,“好吧。”脸色不太好,自己干掉了。
施刚不满意地看了我一眼,说,“三姐夫敬酒,你怎么能不喝呢?”他伸手把我的橙汁拿走,把白酒递给我,“喝了。”
一桌子人都笑吟吟地盯着我看,眼睛里都写着无所谓三个字,就像看一场无关的戏剧表演。施刚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放在桌子上,大姐拿起红包,说,“妞妞,咱爸爸把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21
乐蓓:
你好。
我知道你报案了。不过,我不怪你。信任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我会赢得你的信任的。
(当一个偷了你家的小偷跟你谈信任时,天肯定是绿的,云彩是红的,猪是会飞的。)
前天,你站在法院门口的时候,我就在你们法院对面的报亭前买报纸。我看见你了。
(我的天,他还想怎么样?偷人哪里有偷钱划算呢?)
你穿着件淡绿色的薄毛衣,米黄色短裙,黑色运动鞋。很漂亮。不过,半个小时后你又出来时,就已经换上制服了。
(竟然在法院门口站了半小时,他是反贪局的?我唯一的经济问题就是穷啊,他不是去查过了吗?)
我不是很喜欢你穿制服的样子。我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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