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何越的脑袋,说,“牛牛,开快点。”
“牛牛死了。你醉了。”他清醒地说。
“我知道牛牛死了。随便叫叫。我还知道你叫何越,是个小偷。我清醒吧,牛牛。”我说。听了我的话,何越立刻心虚地看看司机,司机也看了看他。
很快就到了何越家,我挽着他的胳膊走到了电梯口,电梯门是关着的,看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
“没有电梯了,只能爬楼了。”他不无遗憾地说,“十九楼。”
“我操。你没交物业费啊。”我脱口而出就是脏话。
“交了啊。物业公司是小偷。你不知道啊?”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那个开电梯的阿姨从房间里走出来,拎着个布包准备走,赶紧叫她,“阿姨,我们住十九楼,帮我们开一下电梯好吗?”
“下班了。”阿姨冷淡地回答说,继续往外走。
“阿姨,他有心脏病,不能爬楼。”我希望能打动她。
“心脏病还不早点回家躺着,喝成这样。”阿姨毫不迟疑地回过头来,瞪了我们一眼,消失了。
“走走走,不理她,咱们爬楼吧。”何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楼梯一扔。
我觉得自己轰然倒地,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事实上,我老老实实地说,好吧。就跟在他身后,一阶阶地费力往上爬。
我的心脏也在往上爬。我真他妈的要得心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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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口气就跑上了十九楼,相互搀扶拥抱,我的围巾缠在何越颀长的胳膊上,他的上衣也被我从裤子里拽了条边出来。开门的时候,我几乎要瘫倒在门口,何越赶紧来拉我,我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都闻到自己发出了一股肮脏而糜烂的酒气。
就像有一辆载满了酒的列车,开到我心脏里,然后,从黑洞洞的心脏爬出来,沿着血管,往脑袋上爬。这种枝条和道路延伸的感觉,在我皮肤里外一下下地爆裂开来。
我勉强站了起来,扑在他怀里,说,“我要吻你。”脸就贴了过去。
他很配合,把那张臭脸凑过来,眯着眼睛,很陶醉的神情。我往后一退,伸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很轻,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这一记耳光,跟抚摸没有两样。可是,毕竟我打着他了,不对吗?
我定睛看看他,微微一笑,晃荡着进了屋子,从桌子上抓起一瓶啤酒,走到阳台上。
趴在阳台上,我挥舞着酒瓶,尖叫,“小偷!都他妈的是小偷!连物业公司都抢着当小偷!你也是个小偷!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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