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非常简单,我为什么要去那样感受呢,倒过来不是也可以吗,我完全应该这样看待它,即它是被岳麓山镇压在了山洼里,永远不能动弹了。任凭他生前如何祸乱国家,现在只需要一座山就能使他成为千万年的僵尸。
温柔的岳麓山使我犹豫而且恐惧了。它跟暴君的关系令我裹足不前。有关暴君的想法引发了我的最深的忧虑。我出来的最终目的就是想反抗家庭的那个暴君,如果这种反抗是以接近另一种意义上的暴君的方式来完成的,其效果肯定适得其反,即使我在以那僵尸为代表的景象中产生了理性的决定,恐怕也会给僵尸所呈现的文化气息污染得面目全非,结下非理性的果实。这绝非牵强附会,因为家庭的暴君正是那个暴君思想的一种延伸,两者在精神层面上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我怀着对暴君的仇恨,奋然调转头来,向东边而去。这个时候关于走与留的矛盾并没有解决,在这短暂的一刻里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存在这个矛盾,我只是觉得我必须往东,因为这个方向能使我远离暴君。那尊雕像以及相关连的事情实在太可怕了,它们的一丝儿味道甚至都可以叫我颤抖。
惆怅秋光向东行,依旧叹岳麓,不肯赐柔情。回首处,山洼乌鸦悲鸣,恨心仍难平。此路年来数断肠,岂料又将心抛与,黄尘地,枫叶林,求签问道风不定。纵有金缕枫相送,却是枯木风景,更对出萧萧颂吟,兼有凤凰落英。裂土烁石,残烟碧,红霞熔紫云。荷塘幽静,墨色凝日影,独那里一片清凉,消了三分愁心。滚滚潇湘水,排浪淘尽,多少英俊。
我吟咏着这首诗走上了高高的江岸,心里好不悲凉。湘水悠悠,送走了无数仁人志士,雨雪风霜,我明知它是要淘尽风流人物的,这会却硬是生生地将自己又送了上来,似乎是要它再淘一个尚未成名的英雄,何其愚也。我不禁又有了回头之意。可惜晚了,牌楼口已经远去,岳麓山好像也退避三舍了似的,这一脚踏上江岸,是再说不得山高水低的话了,亦品不得日长月短的味了,只此一道,汝就细细地琢磨吧!
万里桔色桔子洲,桃花岸口一江秋。
野渡无人沙丘白,何处水声荡轻舟。
天马山上烟幛起,俨然炊柱画天钩。
车轮远近残声碎,碾破黄尘罩楚都。
艳压古城壮天色,一岛中分两江流。
对岸石林如斧劈,刀刀削出万丈楼。
倦鸟归巢唱晚歌,莫使冰炭置心头。
浪花淘处青魂惊,俯拾沙滩粒粒愁。
我觉得脱胎换骨了似的,一种新生命的快感传遍全身。但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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