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确吗?大概,我是很支持这种猜想的,所以我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这种错误,还能够在这种错误面前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其实知道自己这副嘴脸非常可憎,但只要心里舒服就行了。
张学友对我显然有同样深刻地鄙视。他哼了一声:“你等着瞧!”
他果然没有食言,次日下午就告诉我:“我已经约了两个女学生,晚上七点我们在汽车站见面,现在就看你的啦,敢不敢去?”
我浑身一震。这是一种从下到上的震撼,就像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似乎我的心里发生了一场地震,没有十级也有八九级。他居然真约到了手,就算是玩笑,也是八九级的玩笑。
不过,我再是一个喜欢自我欺骗的家伙,我再是一个喜欢对事实视而不见的家伙,也应该到此为止了。玩弄某种阴暗而又自私的精神游戏,多少还是要有限度,有克制,一味地追求那种短暂的自欺的快感,固然可以舒服一时,但后遗症却可能是长久的痛,是那种把短暂的快感抵消了百十来遍仍有富余的痛。我相信了,晚上七点钟的汽车站上,一定会有两个女学生等在那。当然,那副情景会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但真实会将所有滑稽可笑的意味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我的尴尬,我此刻必须想明白的是如何应付这个真实。它太真实了,倒不是说我已经看到了它,而是说它的违情悖理使真实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整个下午我就被这个我一时无法窥其全貌但又知道它必然会出现的真实难住了。我的惊讶、嫉恨、怀疑、蔑视、紧张、兴奋、期待等等情绪都被勒令停止了工作,全部让位于对“去不去”这个问题的思索。我真的是有点佩服张学友了,他居然能那么肯定我会被这个问题难住。可我自己呢,此前我真的一直不认为这会让我为难。
我再一次遭到了打击。这个打击其实还不是张学友给予我的惊讶,而是张学友向我发起的挑战,他似乎已然看清了我的弱点,在跟我玩一场赌博,赌我的胆小。他显然想通过这么一种方式彻底击溃我的尊严和自信,还有家庭的优越感,今后他就可以在我面前发号司令了。一定是这样,这家伙虽说其貌不扬,可野心不小,曾经说过,他被秦轮整惨了,一心想报仇,但他报仇的方式却又十分可笑,不是去找秦轮报,而是盼望有朝一日当食堂主任,就学秦轮的样,把那些不服从他的人整得死去活来。现在他肯定是想先拿我练练手,再一个,肉案上就我们俩,总得有一个人负责,毫无疑问,他觉得他资历老,应该当这个头,而第一步,自然就是在精神上彻底打垮我。这件事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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