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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我又去磨刀。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刀子钝了还是我在期待出现什么故事。不过故事是真的出现了。没磨几下,边上就有人递过来了一把刀子。那是我昨天磨过的那把,显然吴琼花又追杀了过来。我扭头看着她。她笑眯眯的,还是用的那种哀求的口气,虽然话语没变,但我听得出来,内涵是有些不同的,掺杂了一点柔情和不可抗拒的意志。我接过她的刀子,也用昨天的口气问她:“人要不要也磨一下罗?”
她今天不嗔怪了,竟还很配合我的无聊挑逗:“刀子磨快了可以切菜,人磨快了能做什么?”
“人磨快了好生崽嘛!”
“你是教授的崽呢!”她摇着头拉长音调感叹道。
“教授的崽就是这个鬼样子!”
我本想以昨天的方式为今天制造同样多的快乐。哪知同样的自我批判,今天我却一点没有感到快乐。不过我依然还是有成熟的得意,这大概是不会随着高兴劲的过去而消失的,因为它不是感觉而是一种认识。
我的确不太喜欢磨刀子,我喜欢磨人。自从说了这句有水平的下流话后,我就常常在磨的时候把吴琼花想象成一把刀子。这并非胡思乱想,在我们省城的土话里,就有将女人的那个器官看成是一把杀人刀的说法,男人们在对两性关系高谈阔论时一般总要这样感叹一番,表现出他们那种对这把刀子既无限喜爱却又万分恐惧的深刻的矛盾心理。事实上还真不是玩笑话,把这把刀子磨得越快,那被其割伤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人就是刀,刀就是人,人做了刀子可以杀人,刀子做了人可以磨刀,人磨刀,刀磨人,磨来磨去,杀来杀去,真不知道究竟是刀杀人,还是人磨刀。
我一边磨刀,一边想人,不停地摇头叹息,人世间的事实在太复杂了,即使是一件看似简单的事,只要稍稍钻进去,就会发现跟先前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我把磨得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的刀子递到吴琼花手上说:“好了,你试试,保证跟你身上那把刀子一样快,削铁如泥。”
她愣了一下,显然反应有点迟钝,等明白了过来,就扬眉立目,拿着刀子在我前面舞了一下。我不禁真被那股寒飕飕的刀锋吓得退了一步。边上有娘们高声叫唤了起来:“呀嗬,你现在学得调皮了,不错嘛!”
“一点点皮也不调,那不是个宝!”说完这话,我就认识到自己的确已经完完全全具备了用世俗语言跟人对话的能力,昨天对吴琼花说的那句有水平的下流语言绝非偶尔的灵光乍现。
又有娘们开腔了,不过她是对吴琼花说的:“既然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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