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一滴露珠可以把我整个人都淹掉,小小臭卵的泥浆污水连它的万分之一都不如。这种比较卓有成效,我不觉豁然开朗,一种快感传遍全身,就仿佛一个女人打开了身体,让我进去折腾了一番。
这就够了。能凭借对月亮的观察和某种奇妙的想象力产生淫欲的快乐,如果还不满足,那简直是罪过,孽根深重,难以超生。
山谷里的每一片树叶就像一把锁,锁住了我的脚步,我已无法出行。就哪怕佛道保佑,允许我滋生邪念,我又能带着我的武器去哪找到用武之地呢?夜生活已经远逝了,繁华都市已对我关上了它的大门,再不许我这种伪风流哥搞坏它的风月场的风气。
亿万年的单身汉,应该成为我的楷模。
能持。
生死由命,汝能持否?
终 曲
大雪纷飞,梅花三弄。
一弄这种雪月交辉的冬夜,将之做成了一份自然界的丰盛礼物,由伟大的宇宙馈赠于我。二弄人,我感觉自己正在被分解开来,一个个微小的细胞飘散在雪花里,为自己究竟是自然的属性还是人之属性的深奥问题所苦。三弄时间,是要把时间以这种方式凝固成永恒吗?
我自以为解决了的许多问题,现在来看其实依然是问题,甚至更严重了。也许我的肉体已经有了归宿,可精神的归宿到底在哪呢?真的就是文学吗?我愿意这样相信,但由于尚未真正确立下来,这种自信未免有些自欺。精神的归宿才是肉体归宿之本啊!
我已很久没有回忆过了,我曾一度想消灭回忆的功能,觉得这种往后看的做法不仅毫无意义,还极其有害。这个谜一样的神奇的冬夜和山谷使我认识到这种看法其实是不对的,也许就当时想消灭它的心态而言,自有其现实的价值,但扩展到每一个问题上肯定很不妥当。
要为精神寻找归宿,首先必须为它找到一个支点。根据我一惯的人生理论,这个支点应该是极端的,极端到在它的前面再没有一点容留思想的空间。
我的回忆总是痛苦的。拨开眼前纷乱的雪花,拨开山谷的云雾,拨开我心灵四周的伤疤,我看到一股股鲜活的血水有如山中小溪般地淌了出来,带着浓郁的清新的腥味,向山外黑暗的世界流去。我突然又怀疑起来了,以如此惨痛的方式去回忆到底值不值?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被这个问题纠缠得焦头烂额,好在我如今是多少懂得了一些取舍之道的,表面看似乎问得很理智,其实完全是一个愚蠢透顶的问题,我立刻痛恨起它来。我便轻轻从它的上面跳跃了过去,去寻找真正值得探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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