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力量。可我细细地回忆历史,把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慢慢儿敲碎,磨成粉末,用最敏锐的嗅觉仔细地品尝,好像并感受不到什么“力”,倒是许许多多情绪化的反应,在过去了很久之后仍清晰地爬上心头,或如春风拂槛,或如梨花带雨,随风潜入心,润心细无声。也正因此,在我生命中的意志大多呈现出分裂症状,从来就没有统一过,就好像战场上被炮火打得千疮百孔的旗帜,五颜六色,带着一股股焦味在硝烟中胡乱地飘扬。
我一向对自己的意志是很有信心的,但如果我现在确定它是一种情绪化的东西,或者说亚情绪化的东西,那这种信心显然就是虚幻的。由如此虚幻的“力”支撑我走过这么多年,结局当然只能是悲惨。我早已不觉得悲惨的结局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我更愿意从现在开始去重新探研意志的奥妙,能够正确地解剖它,也许比任何一个好的结果更值得欣慰。
我有一种奇怪的联想,意志似乎非常像鸟巢。白天,小鸟飞出去了,它空空如也,散发出稻草与鸟屎混合的味道;晚上,小鸟飞回来了,它这才有了一丝热闹,一点得意。我的心则像小鸟,白天冒着危险出去与天斗,晚上回来方始觉得一些安全与温暖。然而一觉睡去,次日朝阳升起,便又立刻紧张起来。阳光对于意志来说,未见得是一个好东西。
从理论上说,意志比兴趣、智慧、精神和思想好像稳定性更强一些,因为这些东西的稳定性本来似乎就是要靠它来维持的,可我把历史细细咀嚼了一番,发现并非如此。这个以稳定他物为天职的东西,在我身上好像发生了一种无法控制的核剧变,它被一种好像非常神奇但又让人难以探究其奥秘的内部因素给摧毁了,由原本一块钢状整体结构给撕裂得四分五裂。看着在这十几年漫长的历史中它散落一地的凄凉景况,我真是百感交集。我觉得我的心仿佛也受了影响,也正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割裂着。我有点弄不明白,在这个虐待意志的过程中我自己到底是希望如此还是非常不满。从长久的时间概念来说,我相信我是有意志的,问题在于短时间,具体要应付某种理想或者事件时,我往往容易受到理想或事件的某种外部特征的影响,意志的作用也就不知不觉退居其次了。
我的破碎、残缺的历史其实就是意志的破碎残缺史。我以前完全忽略了意志与历史的关系,实在是太愚蠢了。假如当年我能认识到这一点,我想我一定能彻底的改弦易辙,那样延续下来的今天必将是另一个样子,或许能见到成功的辉煌亦未可知。精确认识事物的分析判断力是何其重要啊!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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