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艺术,为生命,为精神?还有问题吗?这两个问号突然重叠了起来,然后闪出一道金光,仿佛来自天地两极,穿透我的灵魂,很快又回到我的灵魂。这从未感受过的光泽使我奇怪地觉得自己似乎已不属于动物类,而成了植物类,先前所有源自灵魂的东西都成了植物的分子和结构,正以饱满的热情改换门庭。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的心不由自主沉睡起来,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它催眠了。也许接受这种催眠是尽快弄清事情真相的最好办法。过了一会,这股神秘的力量发出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天啊,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这个看似很简单,不像问题的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鲁迅曾用精妙的比喻描述这样一种奇特而可笑的人生状态,说是有一只苍蝇,在空中飞行了一圈,居然可以准确无误地落在原点上。看来真有这么一等人,他们跟苍蝇一样,或者前世是苍蝇,所以能把苍蝇的本事掌握得这么娴熟。我只觉额头惊出一层冷汗,我难道就是这样的苍蝇吗?我当然不想承认,可我现在真有一种飞了一圈后又站在原点上的感觉,四周是一片虚花花的空无。对于空无来说,世上不存在一件有意义的事,一切都没有区别,彼此相等,彼此融化,可我却总是想给它们分出三六九等来,何愚若此也!
第十九章 牛年十八
我在空无的世界里品尝着一种甜蜜的滋味,觉得自己已经仙化了,似乎不用再走这长长的山谷,也不用惦记我的巨轮了,一切苦与累,都交付空无,然后就享受空无的恬淡与舒适。然而,我没有料到,空无里还有深切的寒冷,大大削弱了恬淡与舒适的价值和意义。我只觉冷得发抖,身体都快麻木了。我这才知道空无的世界跟我似乎非常接近,其实有万里之隔,我们可以传情送目,呼吸相闻,但绝不可以互相容纳。
被命运千锤百练了的灵魂是具有多元性的。
不可思议的一个小插曲,就好比一出经典悲剧里的一抹笑容。不能指望这抹笑容改变悲剧的性质,但它能使悲剧变得更加生动,真实。
这种生动和真实使我高兴,使我可以不计较悲剧,甚至鄙视悲剧。因为世上一切悲剧都是相对的,在人间的悲剧在天上也许就是喜剧。事实上我也早有过这方面的体会了,故当再一次深切感受到这种不可同日而语的境界所给予我的开导和教化的时候,我察觉到山谷的天色开始慢慢儿的有所变化了。
山谷虽小,但精神的容量极大,我绝对相信,整个世界是微缩在它里面的,天上的所有星辰都能在这找到自己的位置。狂风掠过了沙漠,河水漫过了沙滩,云团化开了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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