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百姓有些早已搬走了。国民党部队他们要退出镇南关,可还不让我们知道,反而命令我们朝着敌人来的方向去工作,将我们往敌人的炮口送去。沿途,百姓挑的、背的,在慌忙中逃难——太阳下山了,黑夜到来,远望离四五公里处有三个村庄大火冲天的燃烧着,这就是日本侵略军的罪行。离镇南关不远了,出了关就得活命。因为出了关就是当时的法国安南和中国的交界处。这时,有很多老弱难民走不动了,队长说:不能把他们撇下,让他们全都上车,死,大家也要在一起。结果是人挤人,人堆人,像塔形般的装满一车。车走不动,就挂在一挡加我们的人推,慢慢前行。约凌晨三点,终于出了关,我们把百姓疏散到他们要去的地方;但饥饿、寒冷、敌人的炮弹还威胁着他们;小孩、孕妇、妇女的哭声惨不忍睹。我不感到饥饿劳累,只感心中激愤起对敌人的怒火,眼里禁不住的泪水往外流,当时只恨没有一支枪,否则跑回去跟敌人拼了!
心路漫漫(14)
黑夜终于过去,前面是法国人的关口,我们队长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队长一人去取回护照,我们进入了同登镇。
回到昆明西南运输处不久,黄锦昆队长叫我到办公室领奖,说是我队在镇南关之役立了功,每人奖给机织毛衣一件。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我开车运送大炮;龙陵、松山战役我开车运送马匹……
1958年开始,说我有海外关系并受到国民党奖励,大会、小会的批斗我,要我交待罪行……我们南侨机工回国服务就是要让中华民族不受欺侮,向世界昂首挺胸;我要向全国人民说的是:我的奖是抗日救国得的,我的爱国心是因祖国身蒙耻辱而激发的,是伟大的人民音乐家聂耳“义勇军进行曲”在召唤我们!在我的思想里,不管是回来抗日,还是建设祖国,都是为祖国出力……我现在老了,地球容不得我待很多时间;在剩余的时间里,多说一点给下一代听,告诉他们,要好好地认识、理解“祖国”二字的含意,那就是:国破家亡,长大了要保卫祖国,不当亡国奴,要天天唱,永远唱伟大的作曲家聂耳的“义勇军进行曲”,要跟着曲调进行你们的工作,祖国就一定会繁荣富强,外国人再也不敢侵略我们,这就是南洋华侨回国抗战服务机工对你们后一代的期望。⑧
在纪念南侨机工回国服务六十五周年之际;南侨机工第二代子女编排并演出了一舞台剧《赤子情怀》。在排演母子离别的一幕中,其儿子的扮演者是已故南侨机工张永和之子张宝祥。他特别地用心地表演当机工别离时那一声发自肺腑的喊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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