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去搀扶父亲,刚要伸出双臂,却两眼一黑,晕倒在革文的怀里。 (140625)
日期: 03/13/06 21:34
父亲与母亲的纠缠曾经是压在小理心头的一块巨石,现在,这块巨石倏地不见了。
母亲的说话声和喘息声还回荡在小理的耳畔,可母亲却像水滴一样从大地上蒸发了。
空,空,空。
迟早是一场空。
怀着这样的念头,小理度过的每一天都空荡荡轻飘飘的。
沉重是沉重的,卸下了沉重之后的轻飘更沉重,更让她难以承受。
刘凤琴对王爱军的哭喊叫骂,刘凤琴埋头给陶陶织毛衣的身影,刘凤琴临终时的热泪长流,刘凤琴那冰冷的头颅和皑皑白骨……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白天盘旋在小理的脑际,夜晚又会重现于她的梦中,就像火葬场空地上燃烧的纸钱,细细碎碎无限凄凉地飘飞着,飘飞着……
右臂戴着黑纱的王小理整整瘦了十斤。
她终日恍惚着,思索着,像一根无精打采的小草。
可是,不论少了谁,地球都照样旋转。
天还是天,地还是地,杨金山还是杨金山,齐素清还是齐素清,杨革文还是杨革文,杨乐陶还是杨乐陶。
所以,王小理也不得不还是王小理。
她要继续做母亲、做妻子、做儿媳,继续过着母亲刘凤琴不曾拥有也不会再有的火热而忙乱的生活。
陶陶大病痊愈,逐渐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
革文每天忙着统计年终报表,十分辛苦。
杨金山和齐素清好像从刘凤琴突然辞世的事件中悟到了什么,长吁短叹地抱怨人活着没意思,互相劝慰对方趁着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赶紧吃点儿好的,穿点儿好的。
其实,杨金山和齐素清在本质上与他们的亲家刘凤琴是很相像的。他们都有着最为简单的头脑,一是因为他们难以更改的秉性,二是因为他们在青春岁月中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三是因为他们的一生中品尝了太多的各种各样的苦涩——吃惯了苦的人就会丧失对甜味儿的想念和敏感。苦就像毒液,渗透进他们的生命,麻木着他们的味觉,剥夺着他们的快乐。
小理也吃过不少苦头,但是她却能够像蚂蚁一样贪婪地捕捉生活中的每一点儿甜;王小理能够珍惜甜,是因为她与母亲和公婆有着不同的秉性。
每天晚上,小理都要紧紧搂着革文,她要珍惜他,她要创造爱,并且用爱来表现爱——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启示。
“亲爱的,你说是不是还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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