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的精力总是充沛极了,翻来覆去地没话找话。对她所有的提问,小理都强硬地只给一个答案:“闭眼睛!睡大觉!”
在小理费了一番口舌之后,陶陶自觉没趣,撅着小嘴气呼呼地睡着了。
趁着月色,小理细细端详女儿。
女儿明显又长大了,而且也比以前壮了一些,出生时盖的又长又宽的小棉被现在刚刚能盖住双脚,明天还得买块花布重新给孩子做一床被子。
小理忍不住亲吻起女儿来,圆鼓鼓的小脸蛋,圆鼓鼓的小鼻子,圆鼓鼓的小嘴,圆鼓鼓的小手小脚,这样的亲吻好像已经成了每天必须进行的一项仪式。
孩子啊孩子,让人欢喜让人心痛的孩子呀!
男人像打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喷嚏一样把那么一点点液体释放在女人的身体里——比一瞬间还要短暂,却从此注定了女人漫长的一生。
小理凑近陶陶的脸蛋,闭上眼嗅着,有些迷醉。
不管怎么样,孩子终究是长大了;无论发生什么,为了孩子,她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啊——耶,小理在床上痛痛快快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紧张劳累了一天的细胞立刻像花蕾一样麻酥酥地舒展开了。
前尘往事,今生来世,小理迷迷糊糊地开始了胡思乱想。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林处长。林处长有一个先天不健康的孩子,她的心一定早就碎了。
都八点多了,革文怎么还不回来?马上就元旦了,该与革文商量一下去看看林处长。
那一晚革文给小理讲了他的心事,小理哭了。其实,小理的眼泪中除了心疼,还有深深的自责。
三年呀,三年里,她只顾责备革文对自己的忽略,只顾埋怨革文不解风情,却从未追究过深层的原因。她怎么也没想到,丈夫会忍辱负重地走过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
人这一生要面对许多无形的压力,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比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还要可怕。
王书记的讲话稿出了差错,虽然责任不全是小理的,但小理明显感觉出王书记见到她的时候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
那天在电梯里,偏巧只剩下她和王书记。小理想借机向王书记道个歉,但王书记只是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一直仰头盯着门上方的指示灯,嘴里叨咕着:“二楼,三楼,五楼,好,我到了。”
逼仄的空间,尴尬的气氛,短短的十几秒比十几年还漫长。
若是以前,他肯定得问问小理“孩子多大啦?”“上下班是骑车还是坐公汽啊?”“新校报什么时候印出来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