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沿向陶陶的幼儿园走,路很远,有八站地;天很冷,寒意像钢针一样扎得人们缩着头,缩着手。
小理只顾低头向前走着。
心事和食物一样,积得多了,就得运动运动,消化消化。小理习惯于在疾步的行走中把心事化解掉。
爱情是什么?老孙到底有什么魔力把郑好吸引成这个样子?
小理没见过老孙,郑好只让小理看老孙的照片。小理时常如想像一篇小说的结局一样去想像他们的故事,尽管故事的男主人公有一张模糊的脸。
小理向前走着,千万个行人同她一样向着心中的方向行走着。
自行车道上,人们像一群群被追赶得仓皇逃窜的小鱼,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拼了命似的蹬着车轮。不时有几个年轻的孩子妈妈——小理看不清她们的脸,但从车后座被羽绒服包裹着的小不点儿来看,他们的妈妈一定是年轻的。年轻的母亲们像老鹰一样张着翅膀顶着寒流飞翔,她们是焦急的,她们横冲直撞,她们惦记着车后的孩子,生怕孩子冻坏了。
小理又想起了郑好和老孙的孩子。
“小理,我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郑好问。
“他还只是不断分裂着的细胞,哪能像长成了的人那样有鼻子有眼睛的……”一说到眼睛,小理立刻说不下去了。
“我多想给他生个孩子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伴我余下的人生。”郑好含着眼泪无限遗憾地说。
余下的人生?难道郑好余下的生命岁月不能与老孙共度吗?
我会和革文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吗?
生命的尽头在哪里?小理的耳边想起医院手术室卫生间里轰隆隆的水声。生命说宝贵就是宝贵的,说轻贱就是轻贱的,如果生命是平等的,那人类的生命和蚂蚁的生命不是一样的吗?
蚂蚁随时被人踩死,人随时被命运踩死。
不论郑好怎样掩饰,小理都明了她的痛苦。谁能没有痛苦呢?
小理像观赏画展一样看着从她身边走过的一个个行人。她,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似晚年生活如意幸福的老太太;他,那个走来走去对着手机大声说话的油头粉面的小男生;还有那位在巨幅广告牌下拄着拐杖行走的小儿麻痹后遗症患者;还有公共汽车站牌下那个在寒风里跺着脚的卖牛奶的下岗女工……
谁能没有痛苦啊!每个人都像一个外表光鲜的苹果,内心深处埋藏着腐烂的心事。
步行的感觉真好,过去扔在身后,未来不必追究,只管注意脚下的路就可以了。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可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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