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躺在御榻上,像一片即将枯萎的落叶,嘴巴微张,呼吸略显粗重,应是睡着了。中常侍福安跪坐在榻前,耷拉着脑袋打瞌睡。
淼淼心里一声叹息,一代帝王,无论当年再怎样咤叱风云,翻雨覆云,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躺着等死的老人罢了,连个至亲也不在身边,比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福安的脑袋重重点了一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但淼淼已趁他抬头之际点了他xue道,他身子一软,趴在榻边又沉沉睡了过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淼淼把整个寝殿都翻了个遍,却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难道皇帝把它藏在自己身上了?她蹑手蹑脚走到榻边,犹豫着不该从哪儿下手。
“你想找什么?”皇帝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原来不知何时,皇帝已睁开了双眼。
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淼淼很快镇定下来,上前一步,故意捏着嗓子朝皇帝道:“皇上,你不必怕,我是越王信赖的人,不会对你不轨。想必皇上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儿子晋王,诬陷越王和林庭风勾结,以此为借口正四处缉拿他。”
许是今天已听了太多的坏消息,皇帝有点麻木了,又或是他早已料到了,并没多少惊讶,两眼在她身上来回巡睃,良久才用极虚弱的声音问她:“你是谁?有何目的?”
淼淼不答反问:“皇上,容我先八个卦,青铜簋里的传位诏书为何是空白的?”
皇帝双目一瞠,“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了,不过你放心,我已原封不动放回去了。且让我猜一猜……”淼淼顿了顿,又道:“皇上其实是想立越王为太子吧?但是又怕晋王一旦在这场夺嫡之争中胜出,这份诏书反而会成为越王的催命符,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写,如果晋王胜,率先拿到诏书,他自己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如果越王胜,同样可在诏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是这样吗?”
既然皇帝要把安西都护的虎符交给越王,他的心自然是偏向越王的,况且晋王如此大逆不道,皇帝怎么会把皇位传给他?淼淼心里有点小得意,不想皇帝看了她几眼后,却摇了摇头,她从他眼里看到:你还是太嫩了些。
淼淼奇道:“居然不是这样?皇上你别死要脸不承认啊,你难道要把皇位传给你那几个未成年的儿子?那可大大的危险啊,晋王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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