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地元淙忽然动了,他的身体仍朝着前方坐着,他的头忽然转了过来,在陈玉绘面前露出一个笑,笑容很大,嘴巴咧得很开,很僵硬,他说:“到了。”
陈玉绘被他吓得往后一退,心怦怦地紧张跳动。不对劲,怎么办?
元淙保持着那个笑,那个姿势。陈玉绘进退不得。
“啊……”含混地应一声,陈玉绘克制住心底的不安,像回应元淙的一句“到了”一样,微抖的手掀开一侧的车帘。
到了……不能下车……这是什么地方?半夜三更,果然不能随便出来,太久了,就忘了自己招阴的体质。
车帘掀到一半,陈玉绘就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梦里见过。
黑沈破败的宅院,两盏惨白灯笼映着“李府”两个字。陈玉绘的心随着单薄的灯笼飘摇起来。风晃当一声吹开两扇大门,长驱直入。黑洞洞的庭院里影影幢幢,仿佛有不少人在走动。
陈玉绘叫了起来:“走,走,走……”
车厢的门帘仍不知道被谁的手掀着,像在邀请他这个坐在车里的人下车,大起来的风鼓动着帘子,大宅里传出来的声音响起来,近起来,无非是一些人的说话声和脚步的走动声……明明没有任何光亮啊!走啊,走……陈玉绘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呼吸着……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转回去的元淙又动了起来,马蹄声答答,车辘吱嘎,风被自动放下的帘子隔绝在外面,狭窒的小车厢又恢复了静止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