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孤还担心他最後仍会迈不过那道愚蠢的慈悲之坎,与孤争论冲突。就这点上,孤还该 感谢你。”
花示君迈前一步,风中的花香味更浓了,是花妖王身上的花香,与毕染体内散发出的花香,诡秘而和谐的融合在一起。他冷冷伸出手:“将你家少主交还过来,或许孤能留你性命。”
“羽巯宁死,也不会将少主拱手让人。”悲怆的说著,羽巯将毕染推到自己身後,抱著必死的决心,头也不回道,“少主你快走,这里由我顶著;再过十里路便是不老林,先离开花妖国再说──”
话没说完,忽然觉得脖颈一痛。
羽巯僵硬著脖颈,努力回转过头去,只见毕染一手捂住左肩汩汩流出的血液,指间绿意冒出,既妖异又带著一种不可思议的美;另一手却是抬起做手刀状,方才那一下便是毕染砍在他脖颈处,令他神智逐渐昏沈。
毕染眼眸里迷茫与昏聩的神情不知何时褪去,换上对自己处境的一片痛苦的了然,和一定要护住族中最後一人的悲伤与坚定。他站在他身後,眼神哀伤又柔和,定定看著他,眼底情绪翻涌如云卷云开,无数碎裂的感情尽数融在这一眼里。
这一眼别後,就是再见无缘。
“少……主……”羽巯勉强伸手去捉他衣袖,“羽巯……不走……”
“羽巯,你要替我,替其他枉死的族人,活下去。”像清风过耳,像情人絮语,毕染最後的叮咛在羽巯听来前所未有的温柔,也前所未有的决绝。他还想捉住他袖角,毕染却後退了一步,看著这名忠心耿耿的最後的族人,摇晃著身子,不甘不愿的倒在他脚边。
一切都结束了,他输给了花示君,输得一败涂地。
毕染深深看了地上昏厥的下属一眼,提起仍然发软的脚,略带踉跄的绕过羽巯,挡在人身前。他走路的姿势略微怪异,因为足底曾被用尖锐的瓷片划伤,血痕处处,不曾愈合,每一步下去都钻心剐骨的疼痛,几次险些就要栽倒在花示君面前。
花示君从头至尾表情没有发生一丝变动,只冷冷的旁观著这突然发生逆转的护与被护的主仆情深。毕染踉跄著走到他面前,低声下气的对他道:“我跟你回宫,你放过羽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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