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色风衣,戴着一条雪白的围脖,匆匆裹挟着夜风进门。
合上门,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帽子摘下,这时露出了一张属于年轻男人的英俊脸庞。
他很瘦,但难掩本身朝气蓬勃的俊美。一对剑眉很容易令人印象深刻,幽深明亮的双目则浸染着似有若无的忧郁,这忧郁非但没有令他的魅力打折,甚至更让人感到他本身气质上的神秘和沉静。
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他疲惫地斜靠在门上,接通了这个电话:“师兄?”
“容幽,你到家了吗?”
“嗯。今天还要感谢师兄帮忙,改天还请师兄吃饭。”
“哪里的话,小幽,你没事就好。老师走了,你是他唯一的牵挂,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们。你最近瘦了很多,一定要注意身体,节哀顺变……我们才能放心。”
“好,我会的。”
容幽将外套挂起,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夜深露重,窗户开着,但他毫无觉察,只是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房间里——他的养父白瀚所有的遗物都已经收起来了。按照白瀚的遗嘱,现金和房产都留给了养子容幽,论文、手稿和书册都捐献给他任教了十多年的学校,剩下的东西全归容幽酌情处理。
葬礼也结束了,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留下了。角落里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一些龙魂帝国的古籍,这是学校图书馆不敢收的,容幽已经和国立博物馆约好了,明天就无偿上交。
容幽静静看着那个行李箱,上面还贴着一些来不及拆的托运凭证。白瀚曾经提着这个箱子,和他一起去过高山、草海,去年他们还说要去北极看一看……
他那么伟岸的父亲,怎么忽然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小行李箱了呢?
鸦黑的双眼中涌起了雾气,像黑珍珠被雪水浇灌后的寒冷润意。
“容幽,还不到哭的时候。”他喃喃自语。
容幽抬起手略略遮挡了一下刺目的灯光,许久后站起身收拾了一顿晚饭。不论多么难以下咽,他还是将喉中砂砾般的苦涩和疼痛尽数吞没。
从他被白瀚收养的那一年起,容幽便没有再受过这种痛。
那年入学的时候,几个学生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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