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这些的?”梅席衣眉头紧蹙。
“仨儿叔叔。”
“仨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梅席衣叹了口气,将梅落雪一把抱起走入客栈“以后别听仨儿瞎说。”
“哦。”梅落雪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春雪下了一晚,大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雪白雪白的仿佛整个蓉城都在办丧事。
一大早,梅落雪就起身练武了。天地间,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艳。
梅落雪从小就喜欢听戏,别人以为梅落雪最喜欢的一定是梅席衣饰的武生,但在五岁的梅落雪的印象中,最最富有冲击力的,却是父亲梅席衣唱的花旦。
除了本行里的,很少有人知道梅席衣也会唱花旦。
西棠最有名的花旦名为玉蝶,众高官一掷千金都难听其一曲。
可“玉蝶”,不正是白梅品种之一么?
春天的雪,润物细无声,冰冷和暖并存,它是冬的留恋,却也预示着春的到来。
梅席衣靠在窗檐,看着梅落雪一板一眼地练习他之前教给他的东西。
其实,梅席衣非常不想梅落雪入这行当。不在行不知其深浅,作为一个戏子,外表看似光鲜,可内里的东西,早就已经腐烂不堪。
他唱了三十年的戏,也就体会了三十年的世事悲欢,入这行容易,出这行,那就难了!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明明已经对外声称闭嗓不唱了,想要安安静静地开客栈过日子,但还是有各个地方的人闻名而来,普通人还好,若是碰到高官显贵,就算他不想唱也不可能。
关于自己又唱武生又唱花旦的事实,梅席衣不想瞒着梅落雪,所以,早在梅落雪三岁的时候,梅席衣就在梅落雪面前扮好相,唱了一曲他拿手的《泣梅碑》。
哪知道,梅落雪竟然迷上了花旦这一角色,这是梅席衣不想看到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梅落雪能够继承自己的客栈,或者从军。
雪的美丽就像人的青春一样,是短暂的。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雪就将消失于天地之间了。天地仿佛被净化,空气非常清新。
梅落雪看到了梅席衣,像是邀功一般跑回房间拿出一张脸谱递给梅席衣看。
梅席衣看了,却并不高兴,反而怀着七分怒意道:“我教你的是武生的脸谱,你画的为何是花旦的?”
“可……爹,我想学花旦呀……”只有五岁的梅落雪从没看见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生过气,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
“没出息!”梅席衣将那脸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戏子!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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