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梅落雪被吓到了,眼中甚至开始涌出泪水。
“戏子一辈子都只能做戏给别人看!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人的敬仰!别人只把你当小丑!你想要这样过一辈子么?”
“爹……但……但你……”五岁的梅落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跟自己父亲这样说。
“所以我才不想你继续这样啊!”梅席衣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他这个高度,只能看见梅落雪的头顶。知子莫若父,梅席衣能够想象梅落雪现在的神情——
一定是又委屈又伤心。
“你先自己想想吧!”说到这里就够了,如果梅落雪还想继续坚持走这条路,梅席衣也没有办法阻止。
当天,梅落雪在院子里待到傍晚,仨儿喊了他好多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又过了一天,梅落雪又起了一个大早,今天他不练身法了,他开始吊嗓子。只见他边走边唱,就像散步一样,始终保持着松弛自如的姿态。只有五岁的他难以保证行腔运气保持长久稳定,常常仅把力量用在喉咙处。
一般来讲,吊嗓子都要持续两三个小时,内行的人吊完嗓不会觉得喉咙疲劳不堪,说话的声音仍然明亮。
可梅落雪不行,不过吊了半个小时,嗓子就有些痛了。
梅席衣早就听到了梅落雪稚嫩的声音,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儿子是决心要走自己这条路了。
尽管不愿让梅落雪也成为一名戏子,但梅席衣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披上一件外袍,梅席衣出了门,开口道:“吊嗓时,要让上颚微微吸起,下颚松弛,口形不需要太大,两肩不能垂,两肋一张一弛。”
“爹?”梅落雪听到梅席衣的声音,连忙断了练习。
“怎么?怕我说你?怕我不让你吊?”梅席衣边说边笑。
“是。”梅落雪点点头。
“哈哈!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子承父业,我理应高兴才是。”梅席衣拍拍梅落雪稚嫩的肩膀。
“这么说!爹你是让我学花旦了?”梅落雪的眼睛顿时发亮。
“既然劝不了你,我也没有法子。除了尽力教你外,为父还能做什么呢?”
“爹!”梅落雪大喜,冲上去抱住梅席衣“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傻小子!”梅席衣慈爱地抚摸着稚子的头发,很柔软,仿佛能够让他的心也柔软下来。
“注意!吐字行腔时,上颚就像一颗球,每个字、每个腔好似球形一样,用这种方法演唱,会使你不论唱什么板式,唱腔有多么复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