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秦长恩面红耳赤。
曹淹面无惭色地在榻上蹭了两下,神色阴郁地歪了他一眼;“你来啦。”秦长恩苦笑一声:“我这是何苦来。”
曹淹伸出一条手臂,拿手指点着珊瑚圆桌上的碗:“把雪梨汤给我端过来。”秦长恩只好过去把汤拿了过来,挨着床沿边上坐下,可一坐下又不知怎么办才好。曹淹不耐烦地道:“这汤是长得特别好看么,你盯着它不放?”秦长恩啊了一声,舀起一勺甜汤迟疑地望着他。曹淹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要吃。”
秦长恩挑起一匙汤递到他嘴边,曹淹够不着,只好再往前爬了两下,微微支起身子,昂着脖子张开了嘴。两人一喂一个吃,很是默契,碗里的粥也便很快见了底。曹淹吃罢,舔了舔嘴唇又伏下身去,两眼一翻:“好啦,我不再怪你了。”
秦长恩心里嘀咕着,你也配。见他上半身捂得严严实实,那领子也扣实了,不禁笑道:“曹大人一天到晚捂着个脖子,难不成是个粉面公公?”
曹淹一听,登时红了脸,他侧了个身,指着胯间之物:“你看我是也不是?”
秦长恩又是一声哎哟,跳起了身:“我一句玩笑话,你这是做什么!”
曹淹又趴了回去:“没作什么,就是让你看看我是个男人呗。”
***
且说曹淹伤势渐愈,开始在院里走动。秦长恩时常去探望,两人倒也相安无事。这日府衙前的大鼓被咚咚敲响,秦长恩正坐在石凳子上晒太阳,听见前头的鼓声,正嘀咕着准又是那个顽童把爹娘的人头当球踢,捶到鸣冤鼓上来了。曹淹兴冲冲地跑出房来,抖着官袍袖子喊:快给我升堂!
秦长恩拿帽子遮住脸,假装没听见。曹淹看了,走上来几步,一把揭了他的帽子,往他脑袋上便是一下。秦长恩忍不住哎哟一声,揉了揉眼睛喊着要救火。曹淹早识穿了他的鬼把戏,笑眯眯地说:“长恩呐,你出娘胎也挺久的了,怎么还那么能睡!”
秦长恩乐着个脸道:“卑职睡饱了,才能给大人效劳呐。”
曹淹点点头,“那就给我去公堂上效劳吧。”
公堂底下站了两人,原告姓李,是个瘸子,被告姓王,是个癞头,两人皆是话唠,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曹淹眯着个眼,听了半天才搞清楚脉络。原来是王癞头的娘廿五日过世,下葬时竟找不到头,正巧李癞头刚死了头牛,那王癞头便跑得李瘸子的地上,把牛头割下来安在他娘脖颈上,牛头人身地入了葬。如今李瘸子寻了王癞头,让他把牛头还给他,可王癞头说自家母亲尸骨未寒,如今要掘墓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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