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有些诧异,不由出口问:“为何虚耗能穿过结界?”
阿释拏迦抬起裹满白布的手,抚了抚虚耗坚硬的银壳:“小东西现在的情况,确切来说只是个死物,这里的结界只针对活着的东西。”掌心腾起一抹幽光,他抬首,覆着惨白面具的脸对着沧海,就好似那藏在面具下的眸子也深深地看着他,“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沧海默了一下,忽而莫名地问道:“你的眼睛是邪气来源,现在的你,眼睛是闭着的,还是睁开的?”
阿释拏迦没料到他第一个问题竟是问的这个,略觉有趣地笑了笑:“如果是睁开的,这天地只怕早就变成一滩污色了,”他顿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面具上那两个唯一的漆黑洞口,“这双眼睛啊……可是我唯一的哥哥,亲手缝上的。”
沧海脸色一僵,嘴角的笑意几乎瞬间冷却了一下,半晌,低沉道:“关于上古洪荒的事,我只听庚炎说起过,也隐约看过几个片段,我想,现在应该由你告诉我完整的故事。”
“你会相信?”
“如果我不相信,就像你说的一样,现在就不会站在你眼前。”
“好,我告诉你。”阿释拏迦沉声道,下一刻,缓慢讲述起来,“太古洪荒,天地日月未分,妖物肆行纵横,那时候,并没有确切的正邪之分,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有了转机。那个空灵得宛如青烟一吹即散的人,就好似时空漂流的孤魂,当他遇见庚炎时,他为他的袖口绣上了紫金龙纹,告诉他,他是这天地乾首,仲古天尊,并带着他找到混沌之地,接守一盏名作云螭碧环的上古神灯。由此,天向上升去,地依旧不动,才有了此时高高在上的天,和永远伏于其下的地。”
怀中的银鼠,在他掌中的光芒之下,就好似表面有一层受热的漆,在不断缓慢软化,卷起一层一层刺手的银屑。
“我那个哥哥在那时候,虽看起来高贵孤僻,其实他真正的性格从来没有改变过,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残忍冷漠,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跟在他的身后,从头到尾的缠着他。直到那个人带他去了混沌,我都没有改变一分。毕竟,同是盘古后人,又是唯一的至亲,自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相依为命。然而,他却不那么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事。对他而言,我什么都不是。”
虚耗身上的银封正在蜕去,就好似裂开茧壳的蝴蝶,银封之下,开始露出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找不到那个唯一的哥哥,我在世上四处徘徊,终于,有一天遇到了那个人。我质问他为何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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