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唯一的亲人,为何要丢下我一个人留在世上,那个人却好奇我的眼睛为何用布蒙着,”阿释拏迦讽刺般地低笑了一声,“所以,他一点一点诱哄着我,亲手将我眼上的布条揭开……那两只眼睛里的邪气,瞬间就像是洪水一样汹涌而出,将整个天空染成沉重的黑色,乌云滚滚翻覆。可也就是在那一刻,日和月,分了开来,不再光芒同辉,而是参商永离,有月的时候,看不见日,有日的时候,看不见月亮。”
他又抬起头来,似是想看一看沧海此刻的表情:“是不是觉得很讽刺,我第一个看见的人,会是一个夺走我至亲的陌生人。”
沧海沉默,垂下了眼帘。
“睁开眼睛后,其实仅仅只是日月分离,我不仅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世界,还可以如常人一样生活,没有任何人因为我睁开双目受到影响。而今我这个所谓的邪恶透顶的邪相,是被逼出来的。”
阿释拏迦的手中,虚耗身上的银封已经全部融化碎裂,他轻轻一挥手,那些银屑就成了星星亮亮的粉末,手覆在毫无生气的小灰鼠身上,他忽而问道:“那个人为庚炎绣上的是紫金龙纹,你猜猜看,他给我的是什么?”没等沧海回答,他自顾回道,“不错,就是现在那头丢了脑袋的黑龙。”言语间,他的五指猛地朝虚耗的脸部刺去,一缕宛如面具般的般东西,眨眼间被他夹在了两指之间,雾蒙蒙的,又死气沉沉,五指用力,突然收紧,那张虚无的面相瞬息便化作了灰烬。
“如果没有那一场封印我的大火,你现在或许可以亲眼看看黑龙所寄的地方。”他将手负在背后,意味悠长地摆弄了几下,“他亲手画在我的背上,就算我没有见过,一定是栩栩欲生,跟活的一模一样。”
沧海眸光闪动了一下,他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应该察觉到了?”阿释拏迦试探着问,见沧海不语,也不等他,直径道,“我会被那个和尚烧得面目全非,封印龙渊,正是因为他画在我背上的黑龙。我说过,庚炎是个很冷漠的人,他的独占欲同样强烈得令人害怕。对他而言,那个人比我这个唯一的弟弟更加重要,他是他的所有物,我不过连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因此,当那个人对我的关注超过了他,庚炎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不动声色的迷惑了那个和尚,用他交给和尚的阵法,将我烧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彻底毁去了那画在背上的黑龙,甚至将我打入地下深渊,永世不见天日。”
此刻的沧海,脸色已然变得一片煞白,他的唇细微的颤抖着,就好似不堪负重一般,嘴角温暖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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