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和谢呈,到了近前却被逼得不断后退。
挣扎之间谢呈吼:“你杀了我啊!”
他伸长了手,抓起地上稍大的一片碎玻璃,越过宣禾的手,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嘶声道:“哥!”
宣禾被他吓到,顿时停了所有动作,谢呈得以从他怀中爬开。
“杀了我!来!”谢呈因为不愿意跪下,只能以扭曲的姿势半坐着,他面无表情地说着,玻璃已经划破了他颈子上一层嫩皮,渗出了血来。
宣芳玲被宣麦抱着,喉咙里嘶吼着什么,没有人能听得清。
谢军居高临下地指着谢呈:“你威胁我?”
“对,”谢呈喘了口气,阴恻恻地笑了笑,“我就是在威胁你,不就想弄死我吗?你来,弄死我你去坐牢,我妈我哥我妹就能解脱了。”
谢军瞪大双眼看着他,似乎是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儿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谢呈艰难地爬起来,缓缓站直了,继续嘲讽地笑:“谢军,你当年干嘛要生我?怎么不把我掐死在医院里?这么多年你管过我吗?你知道我过得苦不苦?你除了打我还能干什么?你说你死在外面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再给我们添堵?”
只要他想,他能不遗余力地尖刻,谢呈从来都知道怎样杀人最快。
心里痛到了极致,恨谢军,更恨自己。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盼过父爱,也不是没有期望过理解,如果不是失望了太多次,他也不会恨得这么深切。
捏着碎玻璃的手上骨节惨白,谢呈勉力用麻木遮盖掉心里鲜血淋漓的真相,他掀起眼皮,冷漠且直白地垂眼看着谢军:“你这种时候逞能,是为了显示自己不是个废物吗?”
“别……别说了!”宣芳玲泣不成声,张嘴好几次才吼出话。
谢呈侧头看她,宣禾趁机扑过来,一掌打在他手肘上。谢呈手不由自主一松,碎玻璃被摔开。
宣禾抱着他起身,一直扯着人退到廊下的安全地带,宣麦匆匆抹了一把脸,把所有碎玻璃都朝着暗处踢。
而后院子跟着夜一同沉默下去,眼泪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几乎致聋。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谢呈独自跪在堂屋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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