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兰姨略略问了问,周讲于照实说了,兰姨不疑有他,点头道:“正好我今天回酒店去看看,换了好多班得还。上班去,免得我越想越受不了。”
“别受不了了,不值当。”周讲于说。
姨侄俩再次各怀心事地沉默,班车上的空调轻响,玻璃窗把热浪和新鲜空气一起隔绝在外。
吃完饭谢呈说去洗碗,郑医生也没客气。等谢呈收拾好了,郑医生把客房指给他,顺便给了他药和刚刚温好的水。
谢呈接了东西进屋去,乖乖吞了活血化瘀的胶囊,又在能碰到的伤痕上随手抹了药。
而后他把手机里的电池抠出来冲上电,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发呆。
这么一坐,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谢呈蜷缩了太久没动弹,一动浑身的伤就跟着疼,疼得比刚挨打的时候还难以忍受。
他把电池摁回手机里,看那些没有接的电话没有读的短信。
宣芳玲断断续续发了十来条短信,最后一条说的是:“小呈,你是不是非要妈的命?”
看到这话,谢呈一时有些难以呼吸,他吃力地重新坐回去,背轻轻靠着床,右手掐着左手手腕,强迫自己平复情绪。
正尝试着深呼吸,外面门铃突然响了。
“郑伯伯。”门开,周讲于的声音传来。
郑医生应了,在关门声中很小声地在说什么。
谢呈立即想起身,然而动作太猛牵扯到伤,脚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头脑阵阵发着晕。
就在他强忍过那阵晕眩想站起来的时候,客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周讲于一下子扑到他面前:“谢呈!”
谢呈鼻尖一酸,忍着疼,任由他把自己抱紧,同时回手死死搂住他。两个人跪在地上,互相把脸埋进彼此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对方身上的味道。
半晌,谢呈忽然想起郑医生来,抬头去望,正好撞上郑医生的视线。
郑医生浅笑一下,拿起桌上的钥匙,冲他挥了挥手。
防盗门发出轻响,周讲于放开谢呈,一眼就看到他嘴角的伤,视线下移,手指从他后颈处绕到颈侧,摸到了新换上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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