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让他觉得心中沉甸甸的难受。
虽然心里沉重,瑀公子的语调还是徐徐上扬的,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
「冤冤相报,宫主你若是伤了那么多性命,夜里睡觉也是不会安稳的。」
「凡人性命如草芥,何况是诛妖成仙的罪人?自以为诛妖以后可以登仙班,不过是获得比一般人更长的寿命与力量,哪能与真正的妖抗衡?这些自以为是的诛妖师,本身的存在就是罪孽——」
雪无垠越说恨意越浓,瑀公子却巧妙的插进来:「——宫主杀了他们也是脏了自己的手,何必呢?哈哈。」
雪无垠本来已经几乎充血的双眼,竟然被瑀公子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抚平了汹涌的恨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待在瑀公子身边的时候,总是能够得到奇异的平静。瑀公子的存在就像是一片海洋,吸纳一切、包容一切、填平一切,在不知不觉之间,抚慰了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伤痕。
在遇见瑀公子以前,他是不能成天成天的这样睡的。极乐宫破那天恐怖的记忆和记忆里发酸的痛楚折磨着他,成为妖魂以后,让他夜不成眠。
比起瑀公子让不让他杀他们,他更觉得奇怪的是瑀公子何必这么多管闲事。
「你何必在意本宫主杀不杀他们?你和他们非亲非故,本宫主要真杀了他们也杀不到你的父母兄弟。」
「天下血缘,本出一脉,本公子好歹也是一半的人,这四海皆兄弟,你杀死了谁,都是杀本公子的父母兄弟,本公子不忍心啊。」
「贫嘴。」
雪无垠一个白眼丢给他:「你舌灿莲花的怎么不去西域修罗狱给他们种种花算了?你还有一半妖血呢,我极乐宫破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吱一声?」
瑀公子叹了口气,很冤枉似的。
「唉,我是想啊。可是当初极乐宫破,我怎么知道有谁想找极乐宫的麻烦呢?现在遇到你,也不过是运气而已,也许那些诛妖师运气好,才让你遇到了我,让我把你绑在身边,好阻止你杀我兄弟。」
「哼,说得好像真是你兄弟一样。」雪无垠懒得看他,只用语气表示出不赞同:「素昧平生的人,就算真有血缘相亲,也未必能有什么羁袢,何况是没有血缘相系的陌生人?天下血缘出于一脉是比本宫主出世更早以前的事情了,经过了这数千年,应该已经淡薄到几乎没有。现在的人,就如同各族的妖,没有血缘,只有彼此的敌意和争夺。」
雪无垠是活在那样的世界里的。即使他避世不出、即使他无意与其他妖族争夺什么,他也必须具备守护极乐宫的能力,才不会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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