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要紧。
徐班头不愧是班头,两具死尸叠在背上,绳一拴,就这么爬过四道坡,那死人燎泡那尸水顺耳后根往嘴里淌,他眉头不皱一个。万回光是背着烧伤员,那味儿就叫他禁不住要吐。
其实没等他们出井,矿下炸出干尸的事儿早已传开了,半天不到,连地棚区那块儿也有了消息。
伤员被安置上干净床铺,基本上都有骨折和内伤,耳鼓膜破裂也较严重,有人彻底丧失听力。刺青拿出自己的止痛剂给伤员服用,抗菌药实在匮乏,医疗条件太差,除了饮盐水敷煮晾的树皮,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有万回的背伤刺青给用了青霉素粉。接下来几天尿血的咳血沫的全身感染的,病房充满异味。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这几天,万回一直觉得刺青有点怪怪的,当然刺青表情一直比较莫测,不过自从出事以来,无论多少人找刺青打探情况,刺青都缄口不言,尤其对于那具身著工作服的离奇干尸,因为当场灰飞烟灭,没留半点证据,经口口相传,大部分人都认定是作业班为掩盖失误编出的瞎话。
对此当时在场的幸存者,只有刺青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不关心,照样闷在他的小硐室干他自己的事,谷自生找他他都不睬。
谷自生算彻底留在矿上了,还没开出林子车轮滚成大泥球,这回果真想走走不了。
井下出事,井下的工作却一刻不待耽搁,梁架
一撑,开工,班头带领着,顺着爆炸炸出的狭小洞道继续向前扩掘。此举在矿工中引起一定争议,觉得在事故区继续挖不吉利,矿工有种说法,矿脉是大地的脉,采矿又有“入土”之称。
班头不信邪,再加上谷自生,这种人在这有的是话语权,挖掘仍按部就班,挖到什么,也不许议论,更不许到处风言风语。
随着挖掘进行,每天从井下上来的人,都不约而同带上了一股子邪乎的神情,眼睛溜溜地闪躲,总让人觉着下面正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们说,掏出了好多水泥渣渣,后来又说,好像砸到了一堵墙,私底下谣言纷纷,事态愈发扑朔迷离。
于是终于,隐没在地底深处的那个秘密,如炸开后便不可遏制的震波一般,在整个工区闷然轰动了。
☆、4。空间
那天不管一班的二班的,全停了工,聚集在井下。
作业面部分实际早完全给凿了开来,凿进有两米多深,只是被一大块防水油布,遮挡了好几天。
哨马上去,一把扯下油布,人群里随即一阵低呼,刺青所说的那道裂口,此刻就好像一张巨大狰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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