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之口,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道裂口在一面平滑的混凝土墙上,这面墙已从凿开的岩土中初露端倪,它在矿灯的聚焦下,在幽黑得深不可测的裂口前,显出某种与巷洞环境迥然相异的超现实的基调。这不得不叫人惊诧了,他们不仅在石头里炸出一具尸首,还在更深处开采出一堵水泥墙。
万回则马上意识到那时刺青说的“某种人造工程”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也马上意识到,这几乎是不合常理的,大红岭如此荒僻,哪怕人造建筑,也不大可能运来如此优质的建材,可见必定有其特殊的性质,它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是谁造的,什么时候,为什么出现在地道深处,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何会以这种方式发现它。
在心底他始终感觉,那具身穿同款工作服的干尸,说不定能成为整件事的关键,可惜它不在了。
哨马低着背,首先过去,扳扳暴露的钢筋条,挺坚实,他把矿灯从帽上拧下来,一手拿灯一手抓住钢筋,猴子似的爬入裂口,探出半个身子,苗老三忙上前抓紧他的腰带。
哨马的上半身悬空在黑暗中,没闻到特殊味道,也没感觉到任何气流。
灯光散射开来,一般来说矿灯的光不会超过五六十米,理想情况才能达百米。哨马能感受到一种绝对的空旷,这种感觉几乎是靠一次呼吸判断的,他认为这应算是最最理想的情况,但是矿灯的光,如同滴入海中的一滴墨,仅在百米内便被无声的漆黑稀释了。
感觉上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悬浮在无际的宇宙中,哨马将矿灯朝两旁照了照,这回能看到墙了,水泥墙向两旁延伸,也向上下延伸,似乎都带有一定的弧度,光线仍然很有限。裂口处于这个近乎垂直的平面。
哨马注意到周围墙面上有些一小片一小片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油漆起皮,淡灰绿色,像鳞片一样附着在墙上。
“抓紧了。”哨马冲苗老三喊了句,随后使劲伸长胳膊,往墙上一抹。
苗老三把哨马拽出来了,哨马挤开众人到刺青跟前,手一摊,一把灰绿色的东西都给揉碎了,脆响。
刺青说,像植物,像是干掉的藻类和霉菌。刺青的脸色随即就不好看了。
“去我那里拿手电。”刺青说。
半刻钟后
手电就到了,那种笨重的军用大手电,有牌的,十有□谷自生送他的。
哨马带手电再度爬进裂口,大伙儿拉长着脖子,听到哨马回头叫了一声:“看见了!”
人们赶忙涌向裂口,扒着脑袋挤在一起。
只见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