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耻大辱,就像有人出其不意甩了他一记耳刮子,疼得他又羞又恼。
打从他成为国师以来,出入有香车,坐卧的是锦丝软榻,何曾像以前一样席地而坐,而且还是坐在自己家门口动弹不得,就像被爹娘责骂的小男孩。
「你!」他虎吼道,声若雷霆。为什么这招对他还是有效?
他一点都不明了,但脑袋不明白不代表情绪没受到波动,他气得都快疯了。
「月季已如黄榜所言而来,恳求国师立刻收回疫病之咒,国师若是不肯,我们就坐在这里一夜,让京城里来来往往的人看见国师坐在黄泥地上,跟月季大眼瞪小眼,月季在京城中没没无名,自然是丢得起这个脸的,但国师何等人也,狼狈不堪的坐在府前一夜,还能让人相信你法力通天吗?恐怕明日连皇上都要怀疑起你的法力。」
人一旦尝过权势的滋味怕是再也割舍不下,眼前这头魔兽也是一样。
「你在威胁我?」
他又尝到那股咬牙切齿的愤恨,三年多后的今天,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这一刻重尝旧味,分外令人恼怒。
「不,月季在恳求你,疫病之咒月季虽然也能解,但此咒阴毒,旁人解之总要自损三分,唯有施咒之人能迎刃而解。」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国师横眉竖目。
月季一拂下摆,单膝跪下,「月季求你了。」
他跪着,但眼里没有屈辱悲愤,仿佛情绪已从他体内抽离,在此刻,他比他这只魔兽更不像有七情六欲之人。
他仍是那个曾经封印了他三年的月季,朗朗乾坤之下,人淡如菊,一袭破旧布衣,随意扎起的发丝,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宝石妆点,衣着朴素,面黄枯瘦,根本就比不上京城的公子哥,更别说是名妓舞衣。
但他那股清淡隽雅,令他即使跪地受辱也纤尘不染、脱俗超凡,任谁也削减不了他的傲气与尊荣。
他的圣洁清高会让人自惭形秽,就连自己,也一时间有些炫目。
当日,国师出城施法,疫病传染忽然停止,皇上大喜,宣他入宫,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
他耐着性子,听那老头一长串天佑我朝和对他的溢美之辞,若非还需要国师这身分,他早把臭老头给一掌拍死。
拼命忍耐着,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数回来,以免出手把喋喋不休的皇帝老儿给打晕,对他而言,这可算是他今世最大的忍耐。
而宣他进宫还不打紧,龙心大悦之余,竟特许他留宿宫中,这种恩宠他才不要。
他一心想要出宫,宫门却在夜色下一道道的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