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悲哀,自己竟嫁了一个如此龌龊不堪的人,这同兄长之前对她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在出嫁之前,兄长说裴懿是人中龙凤,文韬武略,智勇双全,胸怀大志,她嫁给他是最佳之选。可在她看来,裴懿就是个阴鸷、冰冷、残暴的人。她心里清楚,父母之所以将她嫁进逍遥王府,所图并不单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懂。
就在今日上午,她听说裴懿命人活活杖毙了一个小丫鬟,只因为那小丫鬟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他身上。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裴懿却残忍地要了她的命。这样的一个人,怎值得她托付终身?可是,他即将要来夺走她的清白之身,她觉得害怕、委屈、不甘,甚至恶心。一想到他终日流连妓馆青楼,她便觉得他污秽不堪,看他一眼都觉得脏。
公羊素筠越想越觉锥心刺骨,趴在妆台上恸哭失声。
述芝在旁劝慰无果,竟也跟着低声啜泣起来,一时愁云惨雾,悲伤欲绝。
但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日暮时分,裴懿果然来了,身后跟着沈落玉。
公羊素筠身穿华服站在门口迎接。她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端丽冠绝,教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要神魂颠倒,裴懿却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从她身旁走过去,径自进屋落座。沈落玉向她行礼,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抬手教她起来,这才转身进屋,在裴懿对面坐下。
桌上摆着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
裴懿由沈落玉服侍着用饭,一言不发。公羊素筠亦由述芝服侍着默默用饭,却只觉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但也只能强迫自己往下咽。
煎熬饭罢,简单洗漱,下人们纷纷退下,合上门窗。
裴懿展开双臂,道:“更衣。”
“是。”公羊素筠来到近前,垂首解他腰带,却解不开,心中一急,眼泪便簌簌落下来。
裴懿拿开她的手,语气不耐道:“我来罢,你自己将衣服脱干净。”
闻言,公羊素筠羞愤欲死。
教她当着一个陌生男子的面自己将自己脱干净,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裴懿将自己剥干净,一抬头,却见公羊素筠傻站着一动不动,登时便有些动怒。但他忍下了,这个女人毕竟是公羊诚的女儿,公羊溪林的meimei,他不能随意苛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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