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诊起脉来。凤殷然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有些怔忪,却见方临渊的白衣上不但染了药渍,还沾了煤灰。俊雅的容颜似乎是瘦了不少,眼底有淡淡的黑紫,连下巴上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哪里还有平时纤尘不染的清傲模样?只是此刻见他无碍,方临渊眼中欣喜的光芒太过耀眼,竟让凤殷然看着看着,不禁双目有些刺痛酸胀。
细细听了他的脉象,方临渊蹙着的眉头才稍稍纾解,露出些笑容来。“万幸你腹上和胸口的剑伤都没刺中要害,再休息段时日便能痊愈了。至于武功和内力,等调养好身体,再重头练起也是一样的……”
凤殷然只是静静听着,心里乱成一团。他只要看着方临渊,麟非和他言笑晏晏的景象,还有夏以秋死时的模样,总是不由分说的从脑海中跳出来,不依不饶地堵在他眼前。凤殷然想问清楚方临渊和麟非之间的关系,可是想到惨死在他怀里的夏以秋,已经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若不是看在临渊的情分上,夏以秋哪里会舍命搭救一个不过见过两次面的他呢……
盯着方临渊的脸痴痴看了一会儿,凤殷然就着方临渊的手喝了药,便躺回床上,咬牙翻了身,只将后背对着他。过了片刻,才终于开口说道:“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凤殷然那粗粝沙哑的声音,如同一把钝刀一样,在方临渊的心上来来回回的切割。“好。”他站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字,上前温柔的帮凤殷然掖好被角,便转身走了。
听着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凤殷然闭了闭眼睛,却是一滴泪也没能落下。
昭帝二十九年正月十五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场兵变逼宫,最后以帝王天命所归的睿智落下帷幕。步兵营的围城逼宫虽然凶险,但是由于昭帝洞察先机早有预料,事先将调兵的虎符交给了他的第七个儿子——休泽王方临渊,命他与禁军侍卫将领周源协同处置,这才调动了京畿营的兵力,将这场闹剧兵不血刃的压制下来。
在休泽王的追踪彻查之下,以讨伐英国公克扣军饷为由的这场兵变,幕后的黑手却牵扯到了四王爷方景晖的身上,乃是由他一手策划,不但是想要英国公的女婿、二王爷方连城彻底失去圣心,也是为了逼迫昭帝早日禅让于他。一干从犯的供词和搜集到的证物陆续承到昭帝面前,痛心疾首的方桦当即下令褫夺英国公的爵位,抄家夺权、发配边疆,连带二王爷也受累被罚闭门思过。而犯上作乱的四王爷方景晖,则被从皇室玉牒中除名,圈禁终生。而他们之前负责的六部差事,俱都移交给了七皇子方临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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