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崔绎摆了摆手:“无妨,我把人手全都带过来了。”
院子里黑沉沉的,看不到有其他人在,侧耳细听也只闻“沙沙”雨声。
灰衣人松了口气,赶紧把人让进屋,关严了房门,肃然道:“眼下贼人势大,形势危如累卵,小公爷应当先避其锋芒,保全自身,伺机再东山再起。”
崔绎自去取了三支香,在灯火上点燃了,对着牌位拜了拜,插到香炉里,方道:“天下已定,败就是败了,何必做那煮熟的鸭子死也不肯承认呢。我此来一是辞别殿下,二是要与陈先生说声抱歉,崔某无能,辜负了诸位的期望。”
“辞别?”
“不错,今夜我便要由白州登船,远离故土,到海外避一避。”
“……那您还会回来么?”
崔绎叹道:“也许吧。”话是这样说,当中的敷衍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那陈先生无法挽留,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解劝,屋里顿时沉寂下来。
过了好一阵,崔绎再度开口:“天下人都盼望太平,我也累了。十几岁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天纵之才,有别于芸芸众生,嗤,”他轻笑了一声,“其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一个凡夫俗子,也糊涂,也犯错,几日不洗澡身上也臭烘烘的,只是我自己闻不到罢了。”
“小公爷可是后悔了?梁王殿下刚走的那会儿,局势乱得很,张贼还未同jian相勾结到一处,非是在下一人劝过您,那机会何等难得。”
崔绎怔了怔,很快摇头道:“运气不好,正赶上北胡犯疆,密州全境告急,数日之内连失七城,我若趁机发动,后果不堪设想。崔某不能带领大伙做千古罪人。”
他顿了顿,又道:“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及早抓住张山的错处,任由他坐上大理寺卿的高位。若非他在其中捣鬼,梁王何至于莫名其妙就认了谋逆的大罪,被连根拔起,全无招架之力。若时光倒流,真能有重来的机会,我当竭尽全力留住燕如海,由他去对付那姓张的。”
陈先生做了多年的幕僚,对朝中人事十分熟悉:“燕如海外圆内方,谁能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竟是断案如神,不管多么匪夷所思的案子,只要他经了手,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真人不露相啊,他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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