魉的眼睛永远只追随熹舞的身影。
剑场中很多人,但都不是真的,只有他才是真的独活在剑场中。
他试过大开著房门,然後赤著脚、只穿单衣出去抓蚯蚓。
没人有那个胆子去跟他说话,通通避他如蛇蝎,更枉论会过来阻止他们的『澜少爷』在大雨中跑出去捉蚯蚓。他把房门大开,是想剑架上的他们看见了,然後会出现来阻止、来责骂、用鞘身把他架回去吗?他不了解自己。结果昨天,他挖到雨停还在挖。
……那晚,夏哭了。是春魉告诉他的。
他在脑中想像夏哭的样子,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所以跑出去雨中,哭了。
一边挖开泥土一边乘著雨势来哭,哭得酣畅。
因为,他发觉自己原来一点也不喜欢过正常人的生活,那真是件很糟糕的事。
他不害怕,以往他不喝汤药,是怕真把脑子治好後,会失去韬虹他们,怕证明自己真是疯子。
但现在他不怕,他知道那都是真实的。
是他一直在过的生活,若连他都不相信韬虹他们是真实的,又有谁能证明呢。
他不怕了,一点也不害怕了。真想让韬虹他们知道,他一边忍受著寂寞一边等他们回来。
深信他们会回来的。
因为他们结伴著走过来,那些难熬的年是战友、安稳的生活是亲人,从没丢下过彼此。
寂寞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脑子不好现在才终於搞懂了,让大家都很难受,明明只要说一句话、退後一步,他不做,宁愿大家一起崩溃。
十年了,究竟要何时才能承认,恨早已没有。他们结伴一小步一小步,走远了。
不过走得太慢太慢太慢了,所以他没察觉而已,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做得到。
这次他们回来後,让大家一起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他一定不会放弃了……
祁澜看著墙上剑,慢慢地糊掉,眼皮彷佛灌上铅般重……
他甩甩头,想起要去吩咐婢女准备些午膳等熹舞回来吃,才站起,『啪嘭』一声,他双脚一软就跌了下去。
能昏过去的话也就算了。
偏偏他的脑子这样一盪,九分迷糊一分清醒,足以意识到自己趺了在冷冰冰的地上,却还来不及抓著桌沿稳著身子。
好蠢。一想到背後还有三只儿子在看,他就觉得自己蠢到家,很想直接用头撞地,一了百了。
悄悄的转头、看向後头,三剑还是动也不动,好端端地搁在剑架上……
呜,祁澜真怀疑自己是要自虐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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