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恨,是起点、是不可或缺的动力。那也是他与剑魂们唯一的连系。但,现在他的生活还是用当年的恨来支撑的吗?
十年了,就是那时多麽地恨、恨得那麽地深,一路走来不断消耗著,也不够他走到现在这一步。恨是原点,但他们已经越走越远了。
燕端顾拉他去戏棚子看折子戏,他看著花旦净角,想的都不是曲目。
记著以前被邀进宫看戏,他都会把夏带去,知道他最是爱看。
时常看戏到半途,他就坐不下,把剑搁下离席追长流而去,最後把夏捡回去时必遭他破口大骂,骂他都不怕夏虫剑会给人偷走云云,要夏虫剑被人偷到远处去,他是无法以一己之力回来的。
然後他反叱回去,骂夏看戏看到入迷了,压根儿没留意父亲走哪去,竟还好意思骂他了。
两个就一直吵吵闹闹的直至回剑场为止,晚饭时跟韬虹、语冰说著进宫的趣事,你一句我一句的抢著说,於是不知不觉又和好了。
语冰呢,他要去古玩店一定带语冰去。
他常要到古玩店挑选些上等的古玉、血蝉当剑饰,眼力又不济,带语冰去是最好了,语冰好歹活了百多年,知道什麽是上好的玉品那些又是劣品,他都不会被骗甚至还堵到老板哑口无言,不敢再坑他。省起来的钱多著,开心了,又会买些精致的小玉偶送语冰,语冰皱眉说不要,说他这样等於没省钱还用多了。他不理,买起来的全绑上剑柄,由不得他不要。
韬虹,他最疼的一只儿子。
他几乎到那里都带著韬虹去,本打算在何时何地看见长流都说服他收下,日子久了,慢慢也知道长流不会收,倒是带韬虹四处跑养成了习惯。
跟韬虹说话很好、很舒服,什麽都可以说,不用忌讳那年的往事、那时的憾事什麽的,韬虹是这麽地纯洁又善良,心地是真正的好,对他很温柔很温柔,即使明知出生不过讨好长流的手段。
其实他从没有去试想,长流真收下韬虹了,他没有韬虹的日子又是如何。
韬虹不也无法想像不伴在他身边的日子?
他竟然还义正词严地跟他说,你本就是为长流而打的,你的心越来越野了。
说的时候多了不起、多委屈、多激愤,却完全拒绝去明白、害怕去明白韬虹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对说出那些话的他勾起笑容。他竟然可以这样自私……
恨,现在他可以说是很远了吧?
寂寞才是他每天起床都要面对的课题。
数个月来,熹舞都有大半天都不在家,有时课业忙起来就直接睡在宫中,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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