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不说,用汤勺喂她喝药。
她不张嘴,直直盯着楚彧的眼睛,即便垂着,也遮不住他眼底的凌厉,想来,她暗中换药一事,惹恼了楚彧。
只是,二人都不退步,就那么僵持着。
“为何不喝?”
萧景姒稍稍推开楚彧的手,也皱着眉头,有些莫名的委屈:“这不是保胎药。”
“什么时候发现的?”低沉清冷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怒气,楚彧盯着她的眼,“什么时候换了宋长白开的药?”
她说:“有一阵子了。”
声音柔柔弱弱的,只是她眼神坚定,态度很明显,这件事上,她并不会一如以往地全然依着他。
她分明早就发现了,却换了药,不动声色了这么久,楚彧何尝不知道她是有意拖延,腹中胎儿一天天长大,她只要再瞒两个月,孩子便万无一失了,全然不管自己的安危。
萧景姒太了解他了,知道若是他知晓了,定会不择手段地先保全她,在这一件事上,他们都不会退步,所以谁都不坦诚。
楚彧抿了抿唇,神色极其紧绷,隐忍不发的怒气全部融在眸中,冷冷沉沉的一片凌乱的暗色,他一言不发了许久,端起碗,试了试药的温度,喂到她嘴边:“阿娆,张嘴。”
不像往日哄她喝药时的耐心与温柔,更像冷着声命令。
萧景姒紧抿唇,转开头。
楚彧长长吸了一口气,及尽耐心,刻意压低的嗓音有几分暗哑,似哄,似蛊惑:“阿娆听话,你身体还没好,要乖乖吃药。”
她脾气犟,若是认定了,便不会轻易服软,她不喝,推开楚彧的手:“我又死不了。”
“伤一点点也不行!”一句话,几乎是从楚彧喉腔中嘶吼而出。
萧景姒有些错愕,怔怔地凝视楚彧的眼,他出来没有这样与她针锋相对,一步都不退让。
楚彧到底心疼她,揉了揉她的脸,低声地哄:“阿娆乖,喝了药你就会健健康康。”
她的肚子已过了八个月,这一碗烈药下去,后果不可设想,何况,她只是心脉受损,非一朝能痊愈,也非一夕会殒命,他何必如此战战兢兢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