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渠之事,忽然发现东南处竟荒着大片土地,外围似已圈了界限,野草长得倒比庄稼茂盛得多。
“老伯,那片荒地为何无人开垦?”成去非手指过去,心里已猜到几分,虽然这在江左见怪不怪,心底还是隐隐的钝痛。
触目所及的这片土地,去年仍全是耕地。
老农四下扫了一圈,方压低了声音:“老儿也是听说,这片地被乌衣巷占了去,要造游乐的台子,公子不要多问,免得招祸。”说罢深深看成去非一眼,意在警示。
“那原来这地的农户呢?”
“自然是做了荫户,去别处给主人种地去了,又免了租税,谁不说是好事呢!”老农眼中竟流露几分羡慕。
“老伯,难道百姓不想有自己的地?做了荫户,可就再也没了土地。”成去非一直苦恼此事,江左哪个世家不是僮户遍布庄园,自耕农越来越少,一来影响税收,二来兵源没了着落,朝廷没钱没人,拿什么跟胡人作战?
他想的远,却也是徒然,如今大将军锋芒正盛,他便是条龙,也只能在浅水里折腾,一不留神,便是这身家性命,都不知往何处安放,更遑论cao心这田间事?
老农絮叨一阵,成去非不用听也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做了荫户,无须负担沉重的徭役赋税,倒比自己种地更安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破产,而豪族们则越来越富庶。
半日都不见成去非开口,老农正要再发些感慨,却见成去非踱步往东南去了。
立于此地,南可遥望白鹭洲,东能仰观清凉山,果真好地方。
成去非回想着老农的话,不禁冷冷望向更远处的鸡笼山,曹孟德倒也曾说过:汝等时时登铜爵台,望吾西陵墓田。只是不知到时,这地方起什么样的台子,谁人能看得见鸡笼山衣冠冢。
下坡的路教人走的有些踉跄,穿过狭长冒青的草丛,撇开乱生的蒺藜,落日的余晖从些交缠的枝桠中洒落,成去非的衣裳被野桃枝勾住,他用力一折,顺势拿在手里,一路走回乌衣巷。
半路迎上一辆马车,赶车的仆从正是自家下人,四匹马并行,占去了大半个路,马儿跑得欢,小厮也没瞧见迎面而来的他,就这么过去了。
他和父亲出门都喜轻车简行,府上也一直是这规矩,那么,车中人只能是殿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