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殿下嫁入成府以来,对任何事似乎都了无兴趣,只潜心佛事,仿佛世人世事皆打动不了她。她住的樵风园,本清幽淡雅,如今弄得雪洞一般,又有高僧特意为其配制“冷霜丸”,如此一来,殿下当真只剩他日成佛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得由着她。先帝把她托付于成家,亦有自欺欺人的意味,成家做不做皇亲国戚,那头的大将军都是要逆鳞的。
想到这,成去非才意识到明日又该例行朝会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太极殿上仍不见退朝。
朝廷的重臣们都在,商议的是西北军费一事。龙椅上的英奴,神情显然不够庄重,底下早有人看出皇帝的轻浮来,至于无行的传闻,倒还没机会亲睹。
大将军的眼中闪着惯有的锋芒,调子却不紧不慢:“度支尚书把去年朝廷以及地方的各项重大开支报上来,核算清楚,再把今年的预算也弄出来。朝廷打仗,无非就是人和钱两样事,能省的地方尽量省下来,总不能让胡人真的渡了江,打到自家门前。”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尚书张晏,廷臣们一片肃穆,彼此间并无半句交流。
张晏看了看父亲张蕴,缓缓出列:“去年夏天扬州大水,关中大旱,宫中走水,再加上后来用兵西北,到了腊月,”话停了停,众人自然都明白,张晏把握好了节奏,这才接着说,“今上和长公主的婚嫁,以及最后大行皇帝的丧事,这几样事都赶在一起了,开支确实紧张了些。”
“好在众人齐心协力,终算是度了难关。”张晏骤然收尾,不再继续。建康王自有一番笼盖四野的气势,目光咄咄一扫四周,冷笑一声:“张尚书,亏空数百万钱的事情怎么不见提及?”
大殿的气氛一下凝固,张晏神色镇静:“有些亏空在所难免,大将军,方才晏所报诸事,哪个能省着不花还望明示,今年若再有相似事宜,好照着办。”
一席话回得分毫不差,英奴心中不由嗤笑,每日看大将军同各路人马相斗,倒也不失乐趣,话锋随即变得微妙起来。
“去年紫鸾殿几处走水,田曹造了数十艘大船运木料,度支那边可有拟算?”建康王眉毛抖了抖,不理会众人自顾说道:“先帝素节俭,田曹竟趁着龙体有恙无暇顾及此等琐事之际,大肆兴土木,这一来一去,层层经手,钱水一样淌着,可知都淌去了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