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朝掌权者也不是个糊涂的,虽与北楚断绝往来几近十年,但这十年里与南蜀走的也不算太亲近,大有闭关锁国之意。
南蜀与北楚互相制衡的结果便是两国都不敢轻易起兵强行吞并东朝,一来东朝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之下必有一定伤亡。二来,说到底也不过是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顾轻身为南蜀郡主,又是南蜀晋王风吟晅未过门的妻子。风吟晅其人,商青鲤不清楚,玉轻舟却是了解些的。此人是南蜀太子风吟晔一母同胞的弟弟,军权在握又深受风吟晔的信任,他此次奉旨去南蜀祝寿是假,参加风吟晔的登基大典是真。
这关头顾轻被追杀,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顾轻若是在北楚境内出事,大抵没有人比玉轻舟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今日之北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真与南蜀撕破脸皮……
“我知道了。”商青鲤扫了一眼面色沉重的玉轻舟,道:“上次说与你一道去南蜀的事,只怕做不得数了。”
“怎么?”玉轻舟惊讶道。
商青鲤垂下眼,道:“有点事要办。”
玉轻舟一瘪嘴,想要开口再说上两句,谨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爷。”
他转头看去,谨言带着御医步履匆匆而来,只得道:“进去吧。”
御医给原欺雪把过脉以后写了两张方子便离开了,谨言拿了药方去抓药煎药,玉轻舟瞄了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原欺雪,忍不住好奇道:“阿鲤和这位十公主……”
“无关。”商青鲤道。
衣服上满是抱了原欺雪之后留下的大片水渍,商青鲤有些不适地拢了拢眉,起身道:“我换身衣衫。”
她掌风一送,将房门掩上。
“嘶。”玉轻舟瞪了眼差点撞上他鼻尖的房门,冷吸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鼻头,不满道:“阿鲤总是学不会怜惜我。”
商青鲤眸间笑意一闪而过。
换好衣服后商青鲤站在榻边看了眼原欺雪,她脸颊上、嘴唇上都毫无血色,只眉间那点朱砂成了唯一的艳色。她极不安稳地蹙着眉,豆子似的冷汗一颗颗从额头淌落,口中一直反反复复呢喃着“哥哥…哥哥……”
她平日里的倨傲荡然无存,像个脆弱的陶瓷娃娃,一碰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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