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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无力道,“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宗师,殷受你对我能不能恭敬些。”
殷受心里不屑,直接道,“你哪里配当我殷商王子的宗师。”她身上毛病太多,样样都和殷商作对,怪物一般,质疑先祖和拒绝献祭这两样,足够他讨厌她了。
殷受这几日来是很怪,只甘棠因着自己的事,自顾不暇,便没怎么上心,这时候听他说不配,以为他是指她不爱占卜心里无神明那些事,知他说得是事实,无处辩驳,便沉默下来,算是默认他的话了。
殷受没听见反驳,见她受气包一样低着头精神萎靡,心里越发气闷,缰绳一抖快马扬鞭,直接往郊外奔去了。
甘棠也不再问他,马出了竹邑,下了宽道直接往小路去了,如此又跑了小半个时辰,远远看得见炊烟,马这才慢慢停下来。
殷受拉着甘棠下了马,拿出面巾给甘棠带上,拉着她往村子里头走。
远远就能听见孩子的啼哭声,殷受拉着甘棠往里走,边走边道,“眼下是十月,村落里没有粮食吃,再加上被已方抢掠过,众人难以渡日,我带你来瞧瞧。”
殷受心里憋了劲要让甘棠改了她身上的怪毛病,地方也是留心挑好的,干干脆脆杀个人她下不了手,那是在甘府里窝久了,被甘源甘阳甘玉宠坏了,没见过阵仗。
甘棠因着这几日对‘人’犯怵,这时候听殷受这么说,虽不知他想做什么,心里却有些不安,被拉进去看见村头的情形,就如遭雷击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房屋破败,门前的木盆里放着半截身子,没有头,手臂和大腿都不在了,鲜血淋染得到处都是,旁边放着口石锅,下头烧着柴,锅边围了不少人,皆是难民模样,死死盯着锅,目光贪婪垂涎,那断臂残肢拿出来,不管烫不烫,提出来五六个人就围在一边啃食起来。
甘棠浑身僵直,三魂七魄散了个干净,胃里面翻江倒海,鼻尖似是有焦rou的味道,耳侧婴儿孩童的哭声更甚,催命符一样又尖又细,抢食不均的争吵咒骂声越来越大,打起来的也有,夺食而逃的也有,连血也有人够着要喝了去。
又恶心,又渗人,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她不要在这里待着,快离开这里!
甘棠吐得浑身冷汗气若游丝,精神恍惚慌乱,目光游离四处找来时的路,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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