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询抄起一把令签掷于地上,语气冷硬如铁:“擅离职守,还欲辩解,拉出去杖责!”
万鹤年却冷哼一声,“若无天子诏命,卑职若非罪大恶极,大人便不可对官员滥用刑罚。”程询来广东一年了,所经手的案子、查办的官员,自来是先上报刑部,不曾行使先斩后奏的无上权利,所有人就都以为,皇帝并没给他最重的生杀大权。
程询起身,“万鹤年接旨。”
“……”万鹤年一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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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达行色匆匆地来找程询,在书房落座,先听程禄说了至交与万鹤年杠上的事儿,少见地现出惊愕之色,“结果呢?”
程禄回道:“打了万鹤年十板子,念在他是初犯,素来清廉,不予深究擅离职守的过错,让他从速滚回懋远,去做他的父母官,若再不知轻重,当即革职查办。”
“……”包括万鹤年在内,应该没人能想到,程询敢让鹤立鸡群的清官颜面尽失。沉了片刻,他笑了,“也好。这何尝不是立威的绝佳手段。”动辄玩儿命的清官犯浑的时候都不容着,何况本就做贼心虚的官员?但是,这也存着莫大的风险,不是被惹毛了,程询不会这样做。
此刻,程询负手站在一顶软轿前,等万鹤年被抬到跟前,摆一摆手,等人退下之后,言语似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若为官,要有自知之明,切忌自命清高;若爱民,要先学会自省,反思你的百姓因何需要商贾接济;若厌弃商贾,此后一针一线一餐一饭,一概亲力亲为。我欣赏硬气之辈,却厌恶硬气却无资格之辈。我之功过,自有朝廷、百姓评判。”
万鹤年没有抬头看他。
程询后退两步,打个手势,“送他走。”随即阔步去了书房。
程禄已经备好六菜一汤、两碗rou丝面、一壶烧刀子。
程询换了身衣服,坐到桌前,仍是目光如刀。
舒明达低低地笑起来,亲手给他斟了一杯酒,“还成么?”
缓了片刻,程询长长地透出一口气,“气得肝儿疼。”
舒明达哈哈大笑,“先吃几口菜,我有好消息给你——与汪正、汪祖寿相关。”
程询点头,举筷吃面。
舒明达娓娓道:“蔚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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