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关小儿嘴里的小调儿:血满黄河漂浮首,鸡犬不留屠全部,若听小儿哇哇哭,煮做酱rou食脆骨。
这当然是人们唱来吓小孩子的歌儿,但据说那血沉沙有个怪癖,杀了孩子不吃rou,专食小儿脆生生的骨头。
每每夏黄书唱起来,夏晚都是骨头一酥一酥的发凉。迄今为止,她是唯一从血沉沙手里活着逃出来的孩子。
为着这点子恩情,夏晚报了十年的恩,还差点被闷死在石棺之中,当然死都不肯再回红山坳。
这不,先柔后刚,她打算先起个誓让郭嘉感动一下,万一实在不行,再来硬的。
撩起帘子,夏晚便道:“郭嘉,你大约不肯相信,于我来说守寡也挺好的,我泼辣着呢,便你死了之后我生了孩子,我也保证他在这镇子上不会受一丝一毫的欺负……”
外间没人。
夏晚前后左右望了一圈儿,郭嘉也不在里间。
夏晚心说,这人跑哪去了呢?
她又甩帘子出了门,从里到外,再到后院,把个郭家整个儿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郭嘉。
方才他进门是那件褂子还在衣架上挂着,下地时穿过的布鞋就整齐的摆在屋檐下,就连整发的带子都叠的整整齐齐,就在窗台上的铜镜前放着,唯独人不见了。
这会儿都月上中天了,夏晚初嫁进来头一日,总不好满镇子去打问自家新婚头一夜的丈夫去了何处,只得重回西屋,坐在他书案前的椅子上,再伸出手来,望着胳膊上那枚守宫砂出神,静静儿等郭嘉回来。
过了叫声咩咩的牛羊棚子,哼哼叽叽的猪槛,咕咕直叫的鸡架鸭棚,再往后走,是一片两亩地大的果园子。
几百年的老梨树,几十年的苹果树,李子、桃子,园中应有尽有,树间穿插着各类才出苗的蔬菜,一沟一行种的整整齐齐,仿似行兵布阵的将军们,排列的阵法一样。
这是郭万担家的果菜园子,园子正中央有一眼泉井,打出来的泉水清冽甘甜,是用来浇灌这一园子果树的。
郭嘉打了一桶冷水,此时就在一株抱臂粗的老枣树下冲身沐浴。
他每一回从晕厥中醒过来,都会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当然了,曾经险些中毒而亡,在戈壁滩上叫太阳曝晒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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