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月心头一跳,忙问:“如何个不好?”
小成略一犹豫,尚未开口,却被小顺抢先笑道:“京都城里的人都在传,梁御史参倒了两淮盐运总督和户部尚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要与他秋后算帐哩...”
“胡说!”陆嘉月闻言登时变了脸色,娇叱一声,抬手便在炕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梁绍宽身为佥都御史,纠察弹劾百官,本是他的职责,谁敢与他为难?”
两个小厮何曾见过陆嘉月这般模样,早已唬得跪倒在地下,大气儿都不敢出。
一旁的辛竹也自敛声摒气,缩着肩膀不敢吱声儿。
不怪陆嘉月动了大气。
好容易为曲英寻了个可堪配为夫婿的梁皓梁少爷,两个小厮却说,有人要与梁家为难。
那自己的一番心思,岂不是要付诸流水?若梁家有事,却又让她再去何处为曲英另觅良人?
陆嘉月面沉如水,兀自恼怒了半晌,才算是稍稍平息。
辛竹只恐她气坏了身子,见她神色稍缓,才敢柔声细语地开口劝解:“小姐莫生气,他两个也只是转述旁人的话罢了,便是给他两个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诋毁梁家的。”
旁人的话...
陆嘉月忽然想起来,姨母孟氏也曾在姨父曲宏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连姨母一个深宅妇人都知道的话,那满城里自是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了。
想来佟关二人再如何胆大包天,若不是背后有坚实倚靠,那合谋贪污盐运税银的罪名,凭他二人也担待不起。而将二人拉下马来的梁绍宽,已是正四品的佥都御史,能与他为难,又能做佟关二人之靠山的,必是权柄显赫,位极人臣。
只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陆嘉月和缓了神色,让辛竹扶两个小厮起来,尽量平静了语气,问道:“外头的人还说什么了?可有说两淮盐运总督和户部尚书二人背后所倚仗的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