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安康。”
冯蕴似笑非笑,手指若有若无随曲而动,好似看得入迷。
她见怪不怪,不以为然。
罗鼎咬牙,“竖子歹毒。”
与罗鼎一样不能成眠的,还有长信殿里的端太后。
那少女年岁小,没经过事,大殿上被父亲呵斥,早已羞红了脸面,纵有轻纱遮脸,仍可见表情的狼狈,那双红透的眼圈里,一闪而过的泪光……
“阿元,我不是你的娘,你的娘是端太后,你要好好孝敬她,做一个快乐的小皇帝。懂吗?”
“王妃谬赞,小女蒲柳之质,不知天高地厚,当不起,当不起啊。”
谁不知道大晋和北戎刚干过一场,尚未订盟和解,此行一个不好就是羊入虎口……
更多人,则是看戏。
李氏父女逃亡邺城后,罗鼎这一批旧臣,在西京的处境便极为尴尬,罗鼎不升不降不温不火,头上就像悬着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会砍下来……
裴獗道:“你没吃什么东西?”
裴獗不言语,算是给了罗鼎脸面。
小满会意,点头默默退下去。
这世上什么都能选,唯独娘是不能选的啊。
罗鼎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脊背汗涔涔的。
他顿了顿,特意留给端太后思考的时间。
于是他又示意女儿走近一些。
她与裴獗朝夕相处,都看不透他,这些人又能瞧出什么来?
他们都知道,这个宴席上,无数人都盯着她和裴獗,在察言观色,以便做出一些于己有利的判断……
罗鼎抻直脖子,将杯里的酒痛快馀尽,又朗声一笑。
这时大殿上已换了舞姬,只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妙龄少女,脸上系着半隐半现的轻纱,款款走到殿中,朝众人一一拜揖,然后在琴台边坐下。
但冯蕴知道他们再怎么看也是徒劳。
席间,不时有人来敬酒,说些恭维的话。
裴獗没有多说什么,略微点头。
冯蕴叹气。
“阿元有很多人疼爱的,太后仁德和蔼,一手将陛下带大,她才是世上最关心陛下的人……”
裴獗没看上他的女儿……
纤指抚琴,缠绵的曲调便徐徐流出……
他们和冯敬廷其实一样,家里的女儿就是攀附权贵和交换利益的物件,有几分真心实意地疼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但在这座大殿上,个个都是人精。
就是没有一个好爹而已。
端太后不言语,默默垂目,一颗心鼓胀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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